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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回来也要去老太太那边拜一回呢!”
休竹真的又惊又喜,半晌才喜着问:“多久了?”
董氏倒臊起来,怪任休桃多嘴,可也难掩喜色,微微红了脸低声道:“大概有两个二月了。”
两个月如何瞧得出来,休竹激动的不知该说什么,董氏年纪虽不小了,可身体一直不错。如今有了孩子,只怕老太太也紧张她了。再说,这是第二个,都说第二个比第一个容易生产。不管是妹妹也好,弟弟也好,等任休桃和任休菊出阁了,都有人在他们膝下承欢。
任休桃笑嘻嘻道:“我也希望是个弟弟呢,等弟弟能拿笔的时候,我就教他写字!”
这也想的,太远了点儿吧。
屋子里都是相熟的人,听了这话都高兴起来。正巧张妈妈进来,瞧着众人脸色,一问之下忙道:“初期害喜闻不得一些味道。”
休竹看着矮几上的桂花糕点,屋子里没有熏香,想来定是这个味道,忙叫丫头端出去,又开门开窗通通风。回到董氏身边,紧张地问好些没。
董事笑道:“我又不是第一次,哪里那么金贵了?”
正063:无题
喜悦一直延续到靖南王回来,一进屋就瞧见小妻子明亮的笑容,暖意逐渐从心底蔓延至全身,身与心都无比舒畅。走过来拜见董氏,任休桃和任休菊也垂着头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任休桃心底一直有些惧怕靖南王,见到他总觉他会欺负五姐,可是五姐见到他却很高兴,任休桃觉得有些难以理解。这一次,抬头看了五姐夫和五姐好几眼,突然觉得五姐夫好像没有那么凶了。
任休菊只垂着头,偶尔偷偷看一眼靖南王,只觉脸红耳赤,愈发把脑袋垂得低了。耳畔却清晰地传来他的说话声,不同于另外三位姐夫,这位姐夫的嗓音醇厚,似是能抓住人的心一般。
董氏矜持简单地问了问靖南王当差情况,又问了问王府近况。靖南王看了休竹一眼,由衷地表达了对休竹的谢意,董氏连眉毛都在笑了,对这个女婿的印象终于成了满分。
修筑有些不好意思,垂头侧目之际,正好瞧见任休菊偷偷打量靖南王,一张脸胀的绯红,连耳根子也红的好似染了胭脂,休竹不觉轻轻蹙了蹙眉头。
靖南王说完话,转身嘱托休竹好好陪陪董氏及两位姐妹,他去外面松园瞧瞧,午就在那边吃饭。很体贴地把这里交给休竹,让她和娘家人好好说说话儿。
任休菊听得这话,心里有些失落。见任休桃站起身行福礼,也才忙忙地站起来。
送走靖南王,休竹便让一旁的丫头通知传饭,朝董氏和任休桃、任休菊道:“午就在我这屋里吃吧。”
董氏嗔怪似地道:“到了你这里,难不成我们就讲究了?”
“五姐客气起来,我以后可不敢来了。”任休桃皱着眉头,佯装不满地说道。
众人瞧着,都笑起来。缪妈妈和张妈妈收拾了桌椅,那边厨房一行五个婆子并五个小丫头提着楠木填漆雕刻饭盒子已经在门口候着了。管事妈妈见里面收拾妥当,就询问地看了碧翠一眼,见碧翠点头,便朝后面一挥手,率先走进来朝董氏、休竹行了礼,又朝任休菊和任休桃欠欠身,笑着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午饭的菜品,大多数都是庄子管事才送来的。
董氏听了忙道:“不过一个便饭,这么多菜如何吃得了?”
休竹笑道:“都是现有的,母亲要吃没有的,我还拿不出来呢!”
董氏叹口气,不再多言,免得让休竹难堪。
那任休菊只瞧了地面,打磨光鲜的大理石映着来来去去许多人影,好半晌方才渐渐安静了,余者退出去,只留了碧翠等人在里面服侍。张妈妈和缪妈妈也在旁边候着。
休竹扶着董氏坐了首位,任休桃自顾自地坐下,只任休菊还站在一旁,看着满满一桌形态美观,香气四溢,自己见都没见过的菜肴发怔。
玉儿招呼她坐下,就站在她身后服侍了。任休菊反倒更不自在起来,不觉想起那次来任家,玉儿赠袄子一事,只恨这件事不曾发生,袖子里的手握紧。
休竹轻声问董氏:“可有不舒服的味道没?”
董氏摇头,瞧着满桌子的菜肴,笑道:“你这里的厨子也太会花心思了,菜弄得这么精致漂亮,都不忍心吃了。”
休竹笑道:“也是她们心灵手巧啊,要是我做,我肯定做不来。”又叫任休桃和任休菊吃菜,“不用拘束讲究,就和在家一样的就成。”
范家聚餐吃饭,每个人后面都有一个专司丫头负责夹菜,每次觉得好吃的也不能吃多少,不好吃的也必须得吃,因为丫头瞧着你碗里没有了,就给你夹菜。这样虽然瞧着卫生干净,可也完全没了吃饭的乐趣。
饭后,任休桃拉着任休菊出去玩儿,任休菊虽不肯,可也知道是董氏和休竹要单独说话。就像在任家,每次老太太和董氏说话的时候,其他人都会走开,好像防着她似地。
碧翠上了茶,就将屋子里的丫头支退出去,张妈妈和缪妈妈也出去了。
屋子里一时没人,董氏就抓住休竹的手,半晌都没说出一句话来。休竹明白她是知道王府的情况,故而担忧,便保证似地道:“真的没事了,外头有王爷,我只在里头料理。”
董氏叹道:“好在王爷不错,倘或换成……换成你四姐夫,真不知该如何了。”
休竹心里一震,这才多久?
“他们两口子也不知是谁对谁错,前个儿大吵一架,你四姐带着桂姐儿回来了。就是老太太问,你四姐也不说,这都两天了,那边也没人来接她回去。”董氏说着,眉头打成死结,“老太太也气得不轻,要我劝劝你四姐。我这过去还没到门口,她就关上了门。这门亲事是她求着老太太去求来的,如今不过一年多,便这样的闹,以后……”董氏嗓音里满是担忧,“以后真要闹得和林家媳妇一样么?”
唐怡珍闹着要和离,唐家那边死活不肯,非要林家给个说法。这事儿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当初那场盛大的婚礼,仿佛还是昨天才发生的,今个儿就变了。
可是,和离又能如何?古代不是现代,古代离过婚的女人哪有那么容易再嫁人?即便嫁人,门当户对的真的能寻觅到么?但凡有点儿背景的人家,也不会要一个和离过的女人,何况还是这般大闹过的。谁会要一个不安分的媳妇?
任休月和唐怡珍不同,任家没有唐家的显赫的家势背景。
“老爷没说什么么?”以前任老爷最喜欢的女儿就是任休月,说不定任休月反而能听他的话。
董氏皱着眉头道:“老爷如何不曾说?你四姐又吵着要见王姨娘,说了些大逆不道的话,老爷都气着了,说不管她了。要在家里住着就住着,不过是多个人吃饭。”
到底还是心疼她的,休竹面对任休月也没啥好说的,老太太当初就看的非常清楚明白,倘或不是这样的大户人家,她的日子还好些。可她一门心思要和休竹比较。
只是,任休月一直这样在家里住着也不好啊,几日还说的过去,时间久了,外人瞧着对任家和蒋家都不好。
“就先让她冷静冷静吧,王夫人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四姐夫瞧着也不是糊涂人。会尽快来接四姐回去。”休竹只得说些宽慰的话了,任休月那脾气,老太太都没办法,她能有什么办法。
董氏点头,“也只能这样想了,难不成要我们送她回去?”
休竹说起其他话题,不留痕迹拐到任休菊和任宝儿身上,“……她是几月生辰?瞧这年纪也不小了。”
“说是五月生,具体哪天她也没说,明年就十五了,我和老太太也琢磨过这事儿。她没了爹娘,到了咱们家也不能委屈了她。”董氏还是比较喜欢这个腼腆的孩子。
休竹突然想起今年九月份时,任老爷留了几个上京准备赶考的学子,这倒是不错的人选。任休菊如今是住在任家,到底不是任老爷的女儿,要寻常大户人家别人未必瞧得上。便提出来,董氏笑道:“老太太也有这个打算,已经让老爷去打听了,三个都差不多到了婚配的年纪,家里也没定下亲事。”
“如此,等明年春闺过了,就好确定。”休竹会心一笑,只怕那几个人也有这个心,任老爷虽说官品不高,却是在吏部任职。几个女婿都不错,攀上任家这门亲,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老太太可不就是这个意思。”
接着又说起任休莲,董氏很是欣慰的样子,“……老爷给三姑爷出了一道题目,要三姑爷做章,不出一天就拿来了。老爷看后十分高兴,直说三姑爷明年春闺定能取得好成绩!”
任老爷说别的倒不算十分可信,可任老爷是进士出身,老太太当年给任老爷寻的那位先生,教出了三个状元,两个探花,四五个榜眼。所以,任老爷说的这话,休竹倒十分相信了。
“真替三姐高兴。”
“可不是呢,她怀相好,又紧实,老太太都说是个男孩。”说着不觉叹道,“也是她的造化。”
休竹笑道:“娘也别担心,我们姐妹一定会再多一个弟弟。”
说的董氏红了脸,嗔怪地瞪了休竹一眼,休竹撒娇地搂着她的胳膊。
董氏明白休竹这里事儿多,到了未申时便提出回去。休竹叫碧翠将给任休桃和任休菊的东西拿出来,想到任休月和桂姐儿,又多准备了一份。
送董氏等人上了马车,目光随马车远去才回到屋里忙碌。
董氏到家,便立刻去见老太太,将在王府看到的都说了。老太太听完,神色缓和许多,“也难为她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也能挺过来。”
董氏安慰地笑道:“也是王爷肯给她撑腰。”
老太太不觉点头,眼里也露出几分笑意,“当初咱们是吊着一颗心将她嫁过去,如今瞧着倒可放心了。只是不知,她和王爷之间……”
想起五丫头的执念,老太太又露出几分担忧来。上次修筑生辰,她是在休竹那里得到了准确的答案,王爷压根就没碰她。这事儿老太太怕董氏多心,一直没说。
“我瞧着,他们相处倒不错。”董氏说的十分肯定。
只是,老太太蹙着眉头却没有松开,也不说话。直到瞧见董氏神情变得紧张,才道:“没别的事儿了,回去歇歇吧。”
董氏只当老太太是担忧任休月的事儿,心一叹,福福身就退出去了。
休竹回到屋里,这一忙直忙到天黑,靖南王踏着暮色回来才结束。看着靖南王肩头上的雪花儿,才知道外面下雪了。
吃了晚饭,休竹和靖南王坐着吃茶,靖南王突然问道:“今个儿她们没来吧?”
休竹明白是问的黄大奶奶和周夫人,狡黠地眨眨眼笑道:“她们也不好意天天儿来吧?”
看着她靖南王失笑,可想到小妻子忙,心里也着实过意不去。休竹轻松地道:“还好,今个儿下午年奉一事结束了,陈忠那边也有几个懂得的帮衬。从明儿开始清理分账房,以后慢慢就闲暇了。”
亏得休竹说得轻松,如今到了年下,哪里有清闲的。只靖南王喜欢看她这样,好像再大的坎也能顺利过去,朝气蓬勃如上午的阳光,明媚却不刺眼。
而事实证明,休竹要闲暇那是不可能的,账房的事儿不必操心,里头的事儿却多了起来。主子丫头们要做过年衣裳,要打金锞子银锞子过年打赏用的,另有京城几家宴请,准备贺礼,日常的琐事也比平日多。加之,明夫人那边请医买药,范鸿突然出疹子。
外加,黄大奶奶和周夫人的打扰。
这一日,又是难得的好天气,休竹刚处理了几件琐事,黄大奶奶就来了。一如既往地提到账房一事,休竹捧着茶杯道:“基本已经差不多了。”
黄大奶奶冷哼一声,“那赖大管家夹带私逃到底带走了多少东西?嫂子心里可有数?”
关于这个问题,其实休竹和靖南王,乃至明夫人都在回避。都知道赖大管家是投奔明夫人来的亲戚,明夫人对此事定然十分难过,她的病又一直没有好转,怎么好提?
即便提出来又怎么解决呢?报官将赖大管家一家子追回来?可到底间夹着一个明夫人,而且赖大管家只是把账房弄得得长混乱,值钱的东西还真没带走多少,大概一千两银子左右。
这是陈忠汇报的结果,不肯有假。当然,休竹也有想不通的,王府每年的收入并不算少,可库存真的没多少。前几年庆禹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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