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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有那个意思,侯爷和四老爷也未必肯。”
那妈妈道:“太老夫人非要住下,侯爷和四老爷也不是没有办法么?”
明夫人冷笑一声道:“你不了解太老夫人,她想顾全所有人的体面,这事儿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再说,大奶奶那边不是没动静么?”
那妈妈点头,“这倒是,大奶奶小日子才结束,据那边的丫头说,日子都对的上。”
明夫人给了那妈妈一个“这不就结了”的表情,那妈妈略略放心,又提到另一事儿来,“二奶奶进门时间也不短了,倒是也没动静。”
这才是明夫人挂心的,虽然对二奶奶不甚满意,这儿媳毕竟已经娶进门,再说范炎谋官一事上,永平侯也出了一把力。即便是厚着脸皮把这个儿媳求来了,到底还是有用处的。
只是,明夫人自己都没有想到,二奶奶如今关心的倒不是自己的肚子,只关注范鸿去了。可很多问题,也只在脑袋里徘徊,倒底也没有理出个头绪。
这一日,在屋子里坐的久了,便想着去外面走走,恰好过了午时,太阳渐渐偏西,天高云白,秋风飒爽,空气又飘来阵阵桂花香。
自秋蝉送走之后,夏蝉虽说还是在后面打杂,可大伙都知道二奶奶对她不同于常人,一般的事儿都不会派给她做。每日里不过是瞧着时辰点卯,闲来无事便给二奶奶屋里其他丫头做些针线。久而久之,与这些丫头倒也走近了。而面对范炎,她总是保持一定的距离,不管是当着众人,还是当着二奶奶的面,或者是无人之时。
加之,这一连几日,二奶奶都心思重重,身边陪嫁来的丫头也不敢问,想来夏蝉倒是个会逗二奶奶开心的人。今儿瞧着二奶奶有心情出门逛逛,便打发丫头去叫了夏蝉来,随着二奶奶一道。
这夏蝉自然是丢了手里的活计,立马就跟着来了。二奶奶瞧见她,冷笑一声道:“你倒是会取巧,这会儿没别的事儿么?”
夏蝉忙笑道:“奴婢是服侍二奶奶的,二奶奶有事儿吩咐奴婢立马就去。”
二奶奶叹口气,“我倒没什么可吩咐的,只是想来这王府你来的日子比我和我身边的丫头多,定是非常了解,今儿无事,带我四处走走可好?”
夏蝉巴不得在二奶奶跟前多露面,听二奶奶如此说,忙点头紧两步走到二奶奶跟前。二奶奶身边的丫头自然就把位置让出来,让夏蝉扶着二奶奶。
这二奶奶嘴里说着四处走走,心里却不知打着什么主意,专挑一些羊肠小径。王府占地面积两百亩左右,前院与后院分开,相对而言前院面积是整个占地面积的三分之一,后院占地约有一百五十亩左右。
前院除了有靖南王安歇之处,另有书房、客房,招待男客的厅房,再者便是前面各处小子管事居住的地方,总账房与分账房紧挨着后院,其分账房更是设在了前院与后院的相交之处,一道长长的回廊尽头,是避免外来女眷与外面男人碰面,又方便府里管事婆子支取银钱。
原王府配备人员远不止目前这些人,只因庆禹王离世,明夫人缩减了许多人员开支。如今虽然人少,但各处并不见落败,二奶奶这一路走来,碰见的人也不多,只是各处负责打扫照管的丫头婆子。
走到一处,只见两边高高的围墙,横竖不过两米宽的巷子,远远的能瞧见一道上了锁的门,那门多有破败,瞧来是长时间无人走动的。
夏蝉不等二奶奶问,便笑道:“这门倘或开了,过去便是西府后花园。听以前的妈妈说,咱们三府各位爷小时候都在一起读书,这道门是方便西府大爷才开的,那时候太老夫人也住在咱们这边,海夫人和周夫人过来请安,也经常是走这条路。”
二奶奶听了,装作不在意,转过身边瞧见两条岔路,一条是刚才她走来的,另一条却不知通向何处,夏蝉指着另一条路笑道:“这条路走过去,便是太老夫人和前王妃的住处了。前王妃仙逝后,那边的院子就空了出来,太老夫人搬去西府,这条路渐渐的也没人走了。”
没人走,可瞧着却打扫得很是干净,二奶奶决定走过去看看。夏蝉紧跟着赶上,一路上便说了一些关于史王妃的话,靖南王生母史王妃仙逝多年,这夏蝉的话也未必真,二奶奶只当是听着她说解闷。
可听到史王妃是因为第一个孩子小产,身体受损,隔几年生了靖南王后就重病缠身,还是惊讶了一把。在心里默默算着时间,明夫人当初给庆禹王做妾的时候,年纪也不大,而庆禹王的年纪却不小了,后来庆禹王又常年害病,而范鸿的年纪却如此小。
脑海里徘徊着这事儿,二奶奶也无心看周围的景物,直到耳畔响起一阵喧哗才回神。夏蝉笑道:“前面便是太老夫人以前住的院子了,如今太老夫人要过来小住几日,也就安排在这个院子。”
二奶奶点点头,那边忙碌的丫头婆子瞧见二奶奶,忙过来见礼,二奶奶笑道:“你们忙你们的,我在屋里闷得慌,就出来走走罢了。”
那些丫头婆子告了罪,便继续忙着手里的事儿。二奶奶从院门口经过,特地往里面瞧了瞧,相对来说,这院子比自己现在住的院子略大,里面格局大同小异,只正屋多了几间,院子里空落落地一片空地,两边的花圃也是才种植的。
穿过一丛竹林,眼前的景象便开阔了,竟是王府后院那片水域的西侧,一道九曲桥横跨过来,史王妃和庆禹王在世时,居住的院子也是王府后院最好的一处。
这里采光好,视野也开阔,只那院子的大门,瞧着也比别处更高,高高的围墙顶部,只瞧见房屋的菱角,在蔚蓝的天空下,有股子蔚然耸立的肃穆。
夏蝉道:“二奶奶咱们走吧。”
语气里好似有些惧意,二奶奶停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儿,扭头问道:“这里可有人打扫?”
夏蝉道:“有专人照看,如今太老夫人要搬过来,许是过去帮忙了。”
二奶奶不觉自语道:“难怪这里瞧着也整洁。”一时又想到自己娘家来,宅子如今也大,下人不少,可却不似这王府,各处都井井有条般。心里倒对明夫人升起一股子敬畏。她不是大户出身,有这份儿能耐,也实属罕见。
从院门口经过,二奶奶在夏蝉的带领下踏上九曲桥,一时又忍不住回头,只见挨着史王妃居住院子的右侧靠后,不大不小也有个院子,相对而言略微简陋,可也不难猜出,这院子之前都住着什么人。不过是如今没人了,也没有安排打扫,倒是今儿二奶奶见得最落败的一处了。
迎着凉爽的秋风,穿过九曲桥,到了尽头的一处亭子里,夏蝉拿出帕子擦拭了亭子里的椅子,请二奶奶坐下,笑道:“奶奶也逛了许久了,歇歇就回去吧,这太阳西斜,风愈发大了。”
二奶奶摇摇头,笑道:“经常走走倒好,刚刚儿咱们走的那条路,我记得还有一个岔口,你可知是你可知是通向哪里的?”
夏蝉道;“奶奶说的是哪一出我到不知,这府里横七竖也不知到底有几条路,以前我是小丫头的时候,也跟着妈妈从打杂做起的,有些熟悉,有些路就是我也没走过。”
二奶奶听她这样,也没问。只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直到瞧清楚了东边那个大亭子就是上次自己生辰请客的地方,才大概摸清了方向。
略略坐了坐,二奶奶起身便摸着方向回去,走到岸边,又回头看一眼。这后院的大格局在心里也有数了,如今大伙儿都住在另一边,休竹和靖南王的居所靠,明夫人在南侧,自己在西侧,范鸿靠北距离自己住的院子不远。来往倒不用从自己院门口经过,应该是另有路通向外面的。
不过,二奶奶倒对另一条曲径通幽,比别出更为幽静的小径感兴趣。只见两边种植着许多开着不知名碎花的植被,尽头是一道高高的石梯,两边几株怀抱粗的槐树,如今叶已开始落败,隐隐约约透出房屋菱角。
二奶奶正要抬脚走去瞧瞧,夏蝉忙拉住她,道:“这里奶奶还是不去了吧。”
二奶奶诧异,夏蝉正要说话时,眼角瞄见一个素色人影。竟是雪娘在两个丫头的陪同下回来了。
雪娘也没想到会碰上二奶奶,这里地处偏僻,这条路向来无人经过,也只雪娘偶尔进出去看明夫人才走的。
碰上她二奶奶心里也觉晦气,不过这算是二奶奶第一次近距离地端详雪娘的模样,倒也被她那如风扶柳的身段,素面朝天却依旧难掩起貌美的容颜怔住。心里不觉呼道:竟是这样一个美人儿!
雪娘规规矩矩地行了礼,便垂头立在一边,夏蝉扯了扯二奶奶的衣袖,二奶奶方才从惊艳回神,矜持地朝雪娘点点头,便朝另一方向走了。
雪娘的容貌一直在二奶奶心头回荡,知道她是明夫人的外侄女儿,可却没有想到,她的模样竟于明夫人有几分相似,换句话说,明夫人年轻时的风采在雪娘身上足见一二了。
靖南王容忍她一个寡妇住在王府,难道。。。这倒是不好问,二奶奶改了口轻笑道:“她住的地方倒比别处幽静。”
夏蝉问题,忍不住嗤笑一声,二奶奶扭头看着她,她方才敛了笑,恭敬地道:“这里原是没有屋子的,只是后来才建的。半山腰上,四处冷冷清清的那里好了?”
这倒是真话,二奶奶也不觉笑起来。冷冷清清,她做了什么,别人才不知道呀。
任家五小姐·正082
“。。。她闲着无事,也只能摆弄这些花花草草,平常不出门,都是给了钱叫其他人出去买些种回来。”夏蝉语气里倒没有多少对雪娘的同情,“她把这里收拾得妥妥当当,谁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去了。”
二奶奶顿住步子,扭头盯着夏蝉道:“莫非你知道她心里想什么?”
夏蝉嗤笑一声道:“她那心思谁不知道?可惜。。。”说了半句就顿住,夏蝉连忙闭上嘴,发觉自己的话好像说多了。
二奶奶却急于知道,不禁反问,“可惜什么?”
夏蝉抬头看一眼二奶奶,又扭头看了看暮色若隐若现孤零零的房屋菱角,靠近二奶奶,低声道:“奶奶细细想想自然就明白了,雪娘出嫁不到一年就被婆家赶出来,因没有娘家人和别的亲戚明夫人才收留了她。我倒不知她是如何让明夫人收留的,只听说出嫁之前,她是一颗心都放在咱们王爷身上,可惜咱们王爷瞧不上,夫人也不许。如今守寡,谁知道她能不能耐得住。”
这话听的二奶奶都不好意起来,夏蝉却说得极为自然,一个年纪不大的黄花闺女,这府里的事儿却知道的不少。说起风月话,竟比自己这个成了亲的人还不害臊。
二奶奶淡淡哼一声,迎着暮色回到自个儿屋里,便叫夏蝉退下,也不让屋子里的丫头点灯,只坐在椅子上出神。
隔了一会儿,范炎推开门进来,二奶奶才回神,忙从椅子上起身,朝范炎行了一礼。范炎忙抱起她,嘴里心肝宝贝地叫着,也不管屋子外又没有人瞧见,手就不安分地伸进二奶奶衣裳里乱摸。
二奶奶暗恼,到底是有教养的,一把推开他,瞪着他道:“横竖吃了饭再说,你这会儿急什么?”
范炎讪讪地笑了笑,忙去门外叫丫头婆子传饭,匆匆几口吃了,就放下筷子。二奶奶倒是慢条斯理的,自秋蝉送走后,范炎是愈发离不开她,这是男人的通病。不觉的就想起雪娘来。
吃了饭,范炎就叫丫头婆子撤了,不等二奶奶卸妆,就黏上来。二奶奶却突然一本正经地问起雪娘,范炎愣了愣,“你问她做什么?”
二奶奶瞧着范炎不自在的摸样,心里起了一股子怒火,只压抑着道:“今儿巧遇上她,所以才问问。”
范炎淡淡道:“以后瞧见她,只当不认识就罢了。”
这个回答倒让二奶奶意外,“她应该是你的表妹吧?听说从小儿都在府里。”
范炎不愿多说雪娘,只敷衍道;“三岁母亲带进来的,只剩下母亲这一个亲人,母亲瞧着她孤苦伶仃才收养的。”
这些事二奶奶早就知道,现在更想知道自己的丈夫对雪娘有没有想法。不过细想来,明夫人既然让雪娘另嫁,应该也是防着范炎不许他靠近雪娘才对,可夏蝉的话也说得不错,一个年轻守寡的寡妇,真耐得住寂寞么?那样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别说男人,就是同样身为女人的二奶奶瞧见她,也油然升起一股子同情。
明夫人肯将雪娘留在王府,到底是什么打算。倘或范炎多瞧见雪娘几次,起了邪心岂不是要害了范炎?与寡妇通奸,这事儿闹出来,范炎一辈子可就毁了。
想到这里,二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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