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对了，听说你通过这条狗，赢了不少好东西啊？”步长帅“哧溜”吸了口牛奶，问道。

“哦，也就是被他们逼到那份上，想不赢就不行啊！”李沐杰无所谓地说。

“如果从法律上死扣，你们这可以算聚众赌博啊！”步长帅不温不火，挺关键地点了1句。

“这得看怎么说。”李沐杰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你说，就冲这，我能不能办你？”步长帅冷不丁抛出了1个地雷，差点把李沐杰炸懵了。

“你非要办，我也没辙！”李沐杰下意识就应了1声，心里马上泛出了1个疑问，这么点破事，肯定轮不着市局刑侦支队来办，步长帅这么说，多半是想借此来压服自己。

小心，有熊出没！

“明说了吧，我需要你给我帮个忙。”步长帅扔了牛奶袋子，抹了1把嘴，直接摊牌了。

“帮什么忙？”

“你运气比较好，无意中跟老莫的上线见了面！本来我打算亲自深入虎穴的，现在看来行不通，案子卡在这儿，得你参与进来！干好了，以后打个架、赌点博之类的小事，我分分钟帮你摆平。当然，特勤费和奖金也少不了。怎么样，能警民合作1把不？”

听步长帅说完，李沐杰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难以置信的问了1句：“当卧底啊？”

“不算卧底，不用长期潜伏，人约出来就行！”步长帅点了1句。

“什么案子？”

“贩毒！”步长帅略微沉默了1下，竟然没有隐瞒，直接开口说道。

“不干！”李沐杰摇头，干脆无比的回了1句。贩毒分子都是亡命徒，这要是暴露了，肯定死无葬身之地！

“不干？我可以把你收进去！”步长帅掷地有声，嘴里叼着的吸管吧“嗒落”在了桌子上。

“凭什么？”李沐杰梗着脖子问了1声，暗道：你以为我不懂法，就凭你上下嘴皮子1碰，我特么就成犯罪分子了。

“就凭你跟犯罪分子接过头，属于涉案人员，我们要随时询问和调查，而且，你还有聚众赌博的嫌疑，你说，我扣押你十天半个月，问题不太大吧？呵呵！”步长帅咧嘴1笑，挺轻巧地说。

李沐杰被他噎住了，脑袋嗡嗡直响。

“……！”李沐杰额头上噼里啪啦的滑着汗珠，低着头没吱声。

“你再琢磨琢磨，我去趟厕所！”步长帅说着站了起来。

“你特么这么干，违法，知道么？”李沐杰看着他起身要走，没来由的1阵发紧，脱口而出的叫道。

“我干了十来年刑警了，用你教我这是不是违法么？”步长帅回头，牛叉叉地说了1句。

“站住！”李沐杰抬头看着他问道：“我要死了，算什么？”

“革命烈士！”步长帅扔给他1颗烟，傲然回道。

李沐杰点上，抽了1口，咬牙回了1句：“你真能忽悠！”

“呵呵，爱信不信！”步长帅提了提裤子，刚要出门，又回头问了1句：“想好了么？”

“想好了，没兴趣！”李沐杰突然醒悟过来，他刚才说的，全是威胁和利诱，要不然，就不会回头再问这么1句。

“你确定……不怕收进去？”

“真没想到，警察也会耍流氓！”

“小伙子，你还真说对了，这警察要耍起流氓来，比流氓还流氓，你知道，为什么不？”

“知道哇，掌握的流氓手段多呗。”

“果然聪明！”步长帅挑起了大拇哥。

“呵呵，过奖了！”

“所以啊，你不能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所以啊，我根本犯不上拿命来跟你合作。”

“给个理由先！”步长帅竟然忘记了要去上厕所，斜着眼看了李沐杰1眼。

“因为你不敢把我收进去！”李沐杰看着步长帅，淡淡1笑，说：“你把我收进去，我就咬住陈兰兰不松口，赌博的事她也参与了，而且，赌注下的比我大，她是主犯，我至多算是个从犯，要杀要剐，得紧着她先来。步支队，你说对不？”

“呃……怂货！”步长帅叹了1口气，冲外面喊道：“小陈，你这个‘老公’有点难缠，我摆弄不了，还是你来劝劝吧。”

“哎，步支队，大家还没睡着呢，不带这么大声喊的吧？”陈兰兰噌地就蹦进来了，脸上泛着红，扭捏着走了进来。

“呵呵，你们两口子谈吧，我得去跟周天棒再聊聊！”步长帅抬腿要走。

“怎么的？男警察流氓没耍好，换成女警察了？”李沐杰不失时机地调侃了1句。

步长帅1瞪眼，威胁了1句：“你小子，记住了，别犯我手上哦！”说完，快步走了出去，往楼下的临时审讯室去了。

陈兰兰坐在了李沐杰对面，默默地看着李沐杰。

李沐杰低下头，不与她目光接触，因为他打心眼里不愿意去冒险。

这可不是香港警匪片，冒充毒贩在某个地方交易，双方带着铝合金的密码箱，1箱子钞票换1箱子毒品，打开箱子指甲调1点嗅嗅，猛然拔出手枪，臭屁无比说，不许动，我是卧底。然后，警察们从4面8方冲进来，案子告破，立功受奖。

现实是残酷的，永远不会是臆想小说，而往往是悲剧小说。如果自己有个3长两短，3姑他们的嘱托怎么办？王娜娜怎么办？韩玉轩怎么办？屯里村怎么办？……

操！不敢就承认不敢，扯这么多人和事出来干什么？李沐杰暗骂自己1句，把头摇的像拨浪鼓，讪笑着说：“兰兰，你不用劝我，你们那活儿，我真干不了，你们另请高明吧。干砸了，害人害己害政府，对吧？”

“还没干呢，就干砸了？”

陈兰兰还想说什么，被李沐杰直接拦住了说道：“兰兰，你别说了，我不过就1平民百姓，我不想去送死，我上有老，下有……哦，我还没结婚呢，阿媚还等着我娶她呢，你不能让她还没嫁人就断了念想吧？”

“哎呀，你念叨什么呀？阿媚答应嫁给你了么？哼，我只要1句话，就能让阿媚1脚把你蹬了。”

“呵呵，兰兰，你这叫不叫威胁？”

陈兰兰鼓起了腮帮子，说：“你个胆小鬼，我用得着威胁你么？”

“嘿嘿，兰兰，我就1平民百姓，打击贩毒是你们警察的责任，激将法在我这儿不好使！”李沐杰嬉皮笑脸地说：“没别的事，我该回去睡觉了，阿媚还在床上等着我呢。”

“站住！”陈兰兰大喝了1声，拦住了他。

“干嘛？”李沐杰笑问道。

陈兰兰瞥了李沐杰1眼，沉吟了1秒钟，说：“老李，我实话跟你说吧，案子没破之前，你走不了了！”

卧槽，男警察耍流氓，女警察也会耍流氓啊？！

李沐杰有点急了，叫道：“兰兰，你把我喊来，又不放我走，这不是故意坑我吗？”

陈兰兰面无表情地说：“不是我坑你，也不是我们非逼你合作，而是你已经参与到案子里面来了。我们不能强迫你去当卧底，但是，也不能让你在外面乱跑了……”

“你们怀疑我会坏了你们的事儿？”李沐杰大叫：“兰兰，我连他们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我就是想给他们通风报信，也找不到他们人啊！”

“李沐杰，你别激动，不是我们怀疑，而是办案有纪律，必须确保不出任何1点点的纰漏。”陈兰兰抬起头来，看着李沐杰，说：“而且，现在这种情况，你不去联系犯罪分子，犯罪分子也会找上你，我们这么做，对你也是个保护，请你理解！”

“好吧，抓我吧，铐上吧！”李沐杰伸出了双手。

“老李，你别激动，也别犯难，我们不会强迫你的。就你这种状态，去了也是白送死！”陈兰兰看着李沐杰，坚定地说：“上线不是也见着我了吗？你不干，我干！”

“那……你怎么解释？”李沐杰忍不住问。

“你又不干，瞎打听什么！”陈兰兰不屑地说：“这是我们的办案机密，我能告诉你1个外人么？！”

“兰兰，我不是瞎打听，是关心你！”李沐杰争辩完，喊道：“你不能去！刑侦支队有那么多的大老爷们，凭什么让你1个女的去冒险？”

“李沐杰，你闭嘴！你说凭什么，就凭我是人民警察！”陈兰兰的话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李沐杰无语！

“老李，你知道吗，这帮犯罪分子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远的不说，就说今天，如果不是抢救及时，火锅店老板的儿子会被杀害，苏小龙也成了他们的刀下之鬼。是的，你就1平民百姓，没有挽救他们的责任和义务。但是，我有！”

李沐杰稍稍有些震撼。

陈兰兰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来，我给你看1个视频。”

她打开了手机里的1个视频，将手机架在了桌子上，画面播放……

这是市中心1处老旧小区，1辆越野车停在1栋居民楼前，步长帅带着陈兰兰上楼，敲响房门，开门的是个老头，很客气：“步支队，小陈，你们来了？快进屋坐。”

步长帅说：“我们刚从外地出差回来，特地来祭拜1下。”

画面闪过，李沐杰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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