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拨开层层云雾，金黄色的阳光洒落下来，打出很漂亮的光影，路上行人匆匆，嘴角却始终保持着一片微笑。夏芊芊永远是与众不同的那个人，一身寒气，顺着人群，逆流而上。

她走出医院不过是一千多米的距离，却比她走了几年的路还要长，一步，接着一步，脚步沉重地像是灌了铅一样。

就在二十几分钟钱，她再一次拒绝了言熙枫，这一次，不同于前几次，夏芊芊能感觉得到，言熙枫真的不想和她有什么关系了。

她现在闭上眼睛都过往就像走马灯循环播放，无论是高傲，冷漠，还是盛气凌人，无一例外的是，狭长的双眼都绽放着点滴笑意，像毛笔沾上的一滴墨，在清水中慢慢晕开，极尽温柔。

不过，几秒之后，所有的景色就慢慢地虚化，一点一点的，竟再也看不见，硕大的泪珠从眼角滚落下来，模糊一片。行人纷纷注目，不过几眼就转移了，这种情形太过稀疏平常，况且疼痛别人永远不能感同身受。

夏芊芊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全身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天旋地转，她蹲在街道旁边的花坛旁很久才缓过神，眼前停止发黑了，才起身起来。

她伸出手，恰好正有一辆的士经过她身边，就停了下来。司机探出半个脑袋，很热情地说：“小姐，快上车。”

“小姐，去哪？”

没等夏芊芊口中的地址，司机就已经开口堵住了她的话，“小姐，您是去机场，还是去火车站？唉，现在这个点整是上班时间，肯定非常拥挤，必须有耐心啊。”

夏芊芊一愣，“为什么？”

离开？她像一个过客，还是有人在赶她走？

“为什么吗？”司机从内视镜看了一眼夏芊芊，伸出手抓了抓短浅的头发，羞涩地笑了笑，“因为昨天晚上看了一篇小说，小说不是都这样演吗？女主角受了欺负，一怒之下就跑去了国外。”

“我看小姐您，好像是遇到了什么委屈的事情，所以……”

红灯，司机停下车，转过头看着夏芊芊，一脸的不好意思，“当然，小姐，我也绝对不是那个意思……”司机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急得直抓头发。

夏芊芊看着司机，微笑道：“没事。”

她想从司机诚恳的眼神里看出点什么，不过没有，她可能多心了，“绿灯。我不去机场，也不去火车站，走吧。”

她刚从国外回来，有些人就这么急不可耐的又想把逼到国外去吗？从医院出来晕眩感因为司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而停止了，而且她整个人都意外的冷静。

过了一个立交桥。

“司机，靠边停。”

司机一愣，抬起头，“小姐，怎么了？”内视镜的夏芊芊，表情恰到其份，朝司机微微笑，“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吃个早餐。”

夏芊芊从包里拿出零钱，递给司机，然后拉开车门，就走了出去，路边是一家粥店，她吃过，还不错。

司机并没有把车开远，而是到一个转弯的地方停了下来，看着夏芊芊走进了粥店，他拿出电话，把停留在页面上的电话拨了过去，“喂，乔小姐。”

在二十几层高楼的阳台上，宽大柔软的沙发上，一袭黄色长裙的乔婷婷，一手握着猩红的酒，一边看着远处的美景，高楼大厦，万千林立。

“怎么样了？”

那边的声音有些支支吾吾，乔婷婷有些不悦，皱着眉头，“说。”

“对不起，乔小姐。夏小姐好像已经发现了。”

乔婷婷没有再多说一句话，挂断电话，手一扬，手机就狠狠地摔在地上，碎成十五块，没有人敢去捡，甚至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因为乔婷婷眉眼里全是狠戾之色。

不离开是吗？

很好。

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本来想让夏芊芊主动离开A市，永远离开枫哥哥的身边，没想到却被拒绝了。她给夏芊芊安排的最后一条退路，也给她自己给堵死了，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她看了一眼碎成几块的手机，又看了一眼身后大气都不敢出的佣人，缓缓地勾起嘴角，“是在等我收拾吗？”

“不敢，不敢。”

一个佣人慌忙地蹲下身子，把地上的碎片放在手心里面，乔婷婷嗤笑一声，一脚就踹了过去，女佣毫无防备摔了下去，还没有捡起的碎片直接割破了女佣的皮肤，鲜血争先恐后的往外流。

“怎么不说话？”

“小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乔婷婷蹙眉，“你错了？那你错了？我怎么不知道你错了？李姐，我们家可不养不听话的狗，和需要驯养的狗，知道吗？”

女佣顾不得身上的鲜血，爬起来，颤颤巍巍地站在乔婷婷的身边，“我知道了，乔小姐，我保证，没有下次。”

乔婷婷看都没有再看她一眼，穿上拖鞋，径直地走进屋里面，她可没有空去搭理这些花高价请却一点用都没有的佣人。

她一走，另外两个佣人就围了上去，急忙拿了几张卫生纸按在佣人的腿上，并小声地说道：“小姐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了？”

乔婷婷旋转着手中的手机，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三个女佣，轻轻地开口，语气平板没有情绪，“我变成什么样了？”

女佣的鸡皮疙瘩迅速爬满了全身，差点直接跪了下去，声音已经沾惹了哭腔，“小姐，我们……我们……”

“你们怎么样？”乔婷婷微笑着看着三个人。

“你们表现得很好啊，我还没有走远，你们就在身后窃窃私语，这种表现可不是谁家都有的，很值得称赞。”

“小姐……”其中一个女佣直接哭出声。

“下去。”

“小姐……”

乔婷婷半眯着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让你们滚下去，没听见吗？或者，让我把你们从阳台直接扔下去比较好？”

“滚。”

“是，是……”

旋转在手里的手机，像是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随时可能捅进人的心脏，而乔婷婷也绝对不是什么心软的人。

“乔二，立马带那个人过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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