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各位话里话外，都对赵霞都很感兴趣，不过好像没谁了解赵霞的底细。

都以为她是为了年底冲组织部长才下去镀金的。

“赵霞不显山不露水，没想到真的闷头干大事儿，看样子跟徐书记关系不1般啊，听说徐书记这次能调回市里，临走安排妥的，都是他的4梁8柱，那样即使吴县长能提书记，这吉川恐怕1时半会儿也难变天。”

说话的事人大的办公室主任老罗。

孙主任看老罗1眼。

“老罗这你就短练了，你看看现在有机会提的几个人，谁不是两头都不得罪那种。

这次徐书记和李保忠1走，县委帮就等于断了脊梁骨，真要是吴县长提书记，吉川很可能大换血，我看刘杰弄不好年末都能直接扶正了，没看前进公社没派主任么？”

刘杰1个劲摇着头，他也不明白，这帮人为啥老把话题往自己身上套。

见刘杰有点儿懵，王嵩（王芳父亲）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

“大伙儿看得没错，其实你现在机会真的很大，你看现在常委里面，吴县长跟崔秘书长和林更新主任关系相当近，虽然跟你没啥接触，也1定会挺你。

杨伟就不用说了，人大主任跟吴县长等于穿1条裤子，如果丁贺提副县长，你等于又多了1票。

提正职确实需要民主测评，可你现在跟县委那帮人又没啥矛盾，我感觉你年末扶正的可能性真挺大的。

这段时间多走动走动，尤其是丁贺还有还有杨伟这俩人。

至于吴县长和人大的沙主任，你暂时还接触不到，最主要的是赵霞，你可得把握住跟她1块儿工作的机会，她既然要镀金，你就把粉给人家抹匀了。”

刘杰陪着笑，酒桌上说的事儿，跟自己了解的相差甚远，不过自己也就知道赵霞和刘宝忠的事儿，别的他也不清楚真假。

因为刘杰还得开车回前进公社，所以金勇男没让他多喝，替他挡了不少酒。

这顿酒足足喝了3个钟头，等这些人都走了，金勇男看看刘杰。

“你开车没事儿吧？不行就在县里住1宿再回去。”

刘杰打了个酒咯：“没事的哥，我慢点开呗晚上道上也没啥人。”

“他们说啥你听着就是了，有时候酒肉朋友小事儿上还是有用的，比如你转正时的民主测评，现在咱位置没上来，该低调就低调，再说你岁数就小，叫几声哥又不丢人。”

刘杰点点头：“我明白哥，我要是上大学还扶啥正，那都是酒嗑，不过这帮哥们也是为我好，好赖我还懂。”

跟金勇男分手，刘杰开着车往前进公社走。

这1道儿开得确实很慢，等车到十字街的时候，他犹豫了1下，还是把车开去了饲料厂。

其实这时候刘杰最想自己1个人待着，谁都不想见。

可人总得面对现实。

起码手头的工作还得干。

都8点了饲料厂还机器轰鸣，刘杰的车1进院，看见院里还停着两辆大4轮子，工人正在装车。

于永和1见刘杰下车都站不稳，赶紧扶着他进了厂长室。

“你胆子是真大啊，喝这样还敢开回来？”

刘杰笑了笑：“我没事儿，挺清醒的，张哥呢？这是哪个大队来拉货啊？”

于永和看了1眼窗外。

“这不是咱们公社来拉货的，是红旗养猪场的，现在每天咱们厂都得干到十点多，最多的时候1天都出十2吨饲料。

你去大库看看，几乎天天光，咱们当初选择在前进公社建厂太正确了，除了酒糟糖渣子外进，苞米稻糠每天都有人送，省老事儿了，而且饲料也不愁卖，都是上家里来拉。

张哥下乡没回来，这段时间猪长得不错，加上第3批仔猪订单，咱们放出去的长白猪都有3千6百多头，真形成产业链了。”

刘杰点点头：“要的就是形成产业链，社员养猪以后，猪粪还能当农家肥，省不少化肥钱，1家不用多养，1茬养两头，就赶上45个人的工分了，日子很快就能好起来。”

俩人正唠着，门1开张建波回来了。

“金勇男说你今天请客，我还以为你得住在县里呢，这么着急回来干啥啊？咋不在家陪你爹妈待几天？”

刘杰苦笑了1声：“心烦呗，回来找点活干，忙起来就啥都不想了。”

于永和跟张建波对视了1眼，俩人都不知道咋劝刘杰。

张建波对于永和使了个眼色，于永和拿着手电就出去了。

“刘杰，哥今天也没事儿，就跟你唠唠啥叫感情，哥说这个你觉得停怪是吧？你是不是以为我根本就没老婆，没有家？”

刘杰看了张建波1眼没说话。

自打他认识张建波到现在，他从未听张建波说过家里的事儿，他不是住在朝小，就是住在厂子里，要是有老婆不早就找公社来了？

见刘杰不吱声，张建波叹了口气。

“其实我以前有个女人，叫朴东梅，只不过她比孙静做得还绝，人直接就跑了，我原以为她是外头有了别人，可前年她给我来了封信，说她在h国。”

张建波扯过炕上的烟笸箩，卷上根旱烟，坐在炕沿上好半话，刘杰还是第1次看见他这样。

烟雾缭绕中，张建波声音酸涩地说起了往事。

张建波认识冬梅，都是很多年前的事儿了。

冬梅的身份很特殊，是50年跟着母亲，从鸭绿江那面跑过来的朝鲜人。

张建波父亲那时候是5队的队长，见冬梅娘俩可怜，给冬梅母亲找个了男人，那年冬梅才4岁。

就是从那时候起，张建波屁股后面就多了个小尾巴，他走到哪冬梅就跟到哪。

随着年龄的增长，冬梅越长越水灵，惹得不少坏小子惦记，为了冬梅张建波可少跟人打架，他能认识那么多社会人，就是多年打出来的。

冬梅十7岁那年母亲死了，她跟了张建波，俩人虽然没领证，可满屯子的乡亲都参加了订婚宴。

不过令张建波没想到的是，冬梅跟他过了1年就跑了，临走还拿走了他家卖粮的5百块钱。

当时他疯了1样4处找，可翻遍了冬梅能去的所有地方，都没1点儿消息。

当时他足足颓废了1年，天天醉生梦死的。

直到自己父亲忽然病倒了，张建波才1下子清醒过来。

他知道人这1辈子放不下的可不光有爱情，还有更多的东西。

也就是从那1年起，他托关系当了民办教师，开始接触民委的领导，1步步走到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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