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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他怒了


池烟莫名有些慌张,“哪里来的梅花,你摘的吗?挺好看。”

煜辰走进屋,将梅花插进窗边的花瓶,语气平淡,“后山摘的,那儿有一大片。”

池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刚才的电话,他和元慕飞处于对立关系,若是知道自己两边都有牵扯,想必是不大高兴的。

她斟酌了一下,“煜辰,我有个朋友,出了点急事,现在需要赶回晏城一趟,妈那边一会你帮我说一声。”

煜辰没说话,认真在修剪花枝。

她又解释,“你放心,我不用你送我的,把车借我一下就行,现在雪也没那么大了,我自己开回去没问题。”

煜辰低着头,“那个朋友很重要?”

“确实是个很重要的朋友,他现在在等着我,所以——”

“重要到这种天气,你也要冒着危险赶去见他?”

声音冰冷得要命。

池烟心中忽然冒出一股委屈。

对于元慕飞,她一方面是因为两人以前的情谊,另一方面也是出于煜辰陷害了他的内疚。

潜意识里,她总有种为了煜辰去帮助元慕飞的错觉,虽然她知道自己这种情绪没来由,以至于并不肯自我承认。

可煜辰如此冰冷地对她,她刹那间觉得委屈极了。

她抿着嘴,硬邦邦地说:“对,很重要,重要到我今天必须回去见他,不然会后悔一辈子。车你借不借?不借大不了我走下山,最多也就一个小时,到了公路上我就能拦车了。”

煜辰背着身

子沉默了一会,把钥匙扔在桌上,转身走了出去。

池烟拿起钥匙,看了眼妖冶的梅花枝,一甩头,决定先什么都不想,下楼往车库去。

雪势虽然小了,但路面上的积雪却更厚些,天已半黑,道上没有路灯,车灯照着一点近前的路况,视线很不好。

她将油门踩到最小,压抑住心里时时泛起的委屈,保持低车速缓缓挪动。

没一会,后面传来车的喇叭声,她以为是嫌她开太慢挡了路,便赶紧加快了车速,车轮在雪地发出咯滋咯滋的声响,后视镜传来几道刺眼的蓝光灯闪烁,喇叭响得更急。

她疑惑地停下来。

后车门打开,煜辰阴沉着脸大跨步走过来,没等她反应,他用力拉开车门,一把攥住她放在方向盘的手,双眼仿佛快喷出火焰,低吼,“你不要命了!”

池烟被他凶狠的模样吓住,她从来没见他展露过如此浓烈的情绪,仿佛一头愤怒的狮子。

她下意识解释,“我很注意,没敢开快,一直很小心——”

煜辰脖颈青筋迸出,像愤怒到了极点,“你刚为什么加速?这种路你居然敢加速!”

“我以为,我以为你在催我,你还这么凶!”池烟终于忍不住,委屈地嚷了出来。

煜辰闭眼,胸膛几下起伏,再睁开眼时情绪压制了下去,低声说:“走,跟我回家。”

池烟用力将手抽出来,“我不回去,我要去晏城。”

他看着她,眼眸变得冷厉,

沉沉开口,“元慕飞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池烟略惊,意识到刚才和三姨的电话他听见了,干脆也不隐瞒了,“他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好了你别挡路,一会天黑更不好走了。”

她双手去推煜辰的身体,他弯腰一揽,将她整个人带出驾驶室,随后“砰”一声关上了车门。

池烟去拉车门,却被他双臂强大的力道紧紧按住,抵在了车玻璃上。

她挣扎了几下,根本动不了,便放弃了挣扎,冷声说,“让开。”

煜辰发狠地盯着她,眼中暗潮涌动,“你就那么喜欢他?”

池烟气得要炸开,拣着狠话说:“我喜不喜欢他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我不就是结婚证上的名字,反正年后就去离婚,以后老死不相往来,犯不着特意跑来假装关心的样子。”

他咬着牙,眼中窜出细细的火苗,“我假装?要不是怕你伤心,怕你哭,元慕飞是什么人我早就撕给你看了。他这种人,不值得你冒着危险去找他!”

池烟生气到极点,神情反倒平静了,只是声音异常的冷,“我去找他,自然有我的原因,你是我什么人?我没有必要跟你解释。”

她不敢让当年“杨昕”的遗憾再次出现,没有谁比她更清楚,生活在愧疚和悔恨中的感觉有多痛苦,老天好不容易给她一个机会,她不能再让自己陷入那种境地。

林间忽起了寒风,被风卷涌的雪花,在车灯的照射下像无数

个空中起舞的精灵,仿佛在寂静的黑暗中,闪耀着一个奇异瑰丽的世界。

煜辰猩红着眼,“他确实在你身上花了很多功夫,可谁又不是呢,他究竟哪一点打动了你?十佳青年?还是豪门继承人?这些不都不存在了吗?”

池烟只觉气血上涌,身体开始微微颤抖,“煜辰,我最后说一次,你放开手,不然我发誓,从此以后,你我永远——”

煜辰又凶又怒地捂住了她的嘴,吼道:“闭嘴。”

池烟怒意翻滚,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了,为什么如此生气,只觉这个男人竟然如此轻看自己,心中有股撕裂的冲动。

唇上的手并不重,她固执得想要挣脱,眼泪也快要抑制不住涌出来。

挣扎中,她感觉捂着的手掌忽然移开,下一秒,便被另一股猛烈的力道攫住了唇舌。

他双手托着她的脸,吻得极具侵略性,像蕴含了某种浓烈的情绪,急切又渴望,不放过每一寸的触及,又深又重。

池烟脑中瞬间一片空白。

所有汹涌的、热烈的情绪,生气的、委屈的情感,仿佛刹那全部消散,雪花纷飞的山中天地,也如快镜头般倏然拉远,如临在之境。

似乎不够,他又靠近了些,将她牢牢抵在车身上,她动弹不得。

吻逐渐变得轻柔,缱绻缠绵,专注又沉迷,仿佛在轻吮一朵沾着晨露的花儿,在轻拭一件珍贵易碎的瓷器。

不知过了多久,呼吸忽有种异样的急促。



睁眼,看见他眉眼间情欲暗涌,猛然间清醒,脸腾腾燃烧,使出全身力气,用力推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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