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知道这个世界不是以前那个世界，他也不再执念寻找奶奶了。

  “大娘，船上岸后你们把鱼都卖给谁？有来收购的吗？”

  “卖到水产公司。”

  “哦，都卖到水产公司啊！”

  奶奶说的鱼多的都吃不了的情形怎么还没见到呢？

  渔船已经陆续停岸，三十多条木船，还有一条稍微大点的机器船。有一位领头的中年汉子在指挥着船上的人卸货。

  刘大娘上前去吆喝了一声，“队长，这有个孩子要找他亲戚！孩子，你过来！”

  何雨柱连忙上前，“队长，我要找的亲戚也叫刘春霞，今年大约有十六七岁。”

  队长把他们村里差不多年龄的女孩子想了一圈儿，也没想起谁叫刘春霞。

  他摇了摇头，“没有这么个人！”

  何雨柱已经彻底的死了心了。他给队长递了一根烟，“没关系，队长，是我爸说我这儿有个亲戚，所以我就找过来的。既然找不着，我也就不找了。”

  刘大娘说：“天这么晚了，你这怎么办，有地方去吗？”

  “大娘，没事儿！我在这看看他们收海货。我一会儿也想买一点儿！”

  “我们这儿鱼有的是，你想买多少就买多少！”

  咦，怎么和他刚才理解的不太一样？

  “大娘，不是说这些鱼都要卖到水产公司吗？”

  “水产公司哪里能收得了那么多鱼？”

  他不太了解流程，还是先看看吧！

  队长已经把各条船上的鱼获都集中在了一起，每条帆船上都有两大筐的收获，机器船上的最多，得有二十筐。今天的鱼获大多是鲅鱼，刀鱼还有黄花鱼。

  所有的鱼确实和奶奶说的一样都很大。鲅鱼就不用说了，每一条都得至少五六斤。刀鱼也都是得有四五指宽，而大黄花鱼更是比后世养殖的黄花鱼还大。

  即使是小黄花鱼，虽然他习惯性的叫小黄花鱼，但是不论他在京城吃的还是现在看到的，每条黄花鱼都比后世卖的大挺多。

  渔民们把鱼分类并按大小整理好，然后队长组织渔民们把鱼抬上一辆辆的小推车。

  何雨柱也上前帮忙，他一个人就能把一个大筐抬到小推车上。队长连连称赞，“小兄弟，看不出来，你有把力气！你这力气，不去拉网可惜了！”

  “嘿嘿，队长，那下次我就帮你们去拉网去！”

  “队长，你们这是把鱼送水产公司去吗？”

  队长点头，“对。”

  队长担心地说：“也不知道今天水产公司能收多少？”

  “队长，水产公司还会不收吗？”

  “他们冷库装不下，想收也收不了啊！”

  话说到这儿，何雨柱已经想明白了。不是水产公司想不想收的问题，是他们冷库大小有限，所以每天能收的鱼也有限。就跟轧钢厂食堂的小冷库一样，就那么点，能盛多少东西啊。

  大部分渔民到水产公司送鱼去了，剩下的渔民开始清理渔网，渔网上挂着不少只螃蟹，还有虾虎。

  一个大叔把螃蟹和虾虎随意地扔地下，一边扔一边骂，“娘的，今天这条网上怎么挂了这么多，把网都刮坏了。”

  何雨柱心想，“大叔，轻点啊，这是大螃蟹啊，这是肥美的让我口水已经直流的梭子蟹啊！”

  他过去把它们都收拢起来。那个大叔说：“你是城里人吧？你想吃就拿几个，要不这些也拿去沤肥了！”

  奶奶诚不欺我，原来螃蟹真的是去沤肥了！

  “大叔，这个螃蟹好吃！你们拿回家蒸着试试，蘸点姜醋汁，比鱼好吃，沤肥浪费了！”

  “城里人，我们不知道螃蟹好吃吗？我们不像你们，我们没有那么多粮食，肚子里没粮，吃不了几个螃蟹肚子就难受。水产公司又不收，这个东西又不好放，可不就得沤肥吗！”

  螃蟹和虾虎正是肥美的季节，他掂量着每个梭子蟹都沉甸甸的，一个就得七八两重。

  队长看见他拎着一个螃蟹，也对他说：“小兄弟，你要吃就拿几个！”

  拿几个怎么过瘾，他想要拿很多啊！

  “队长，一会你们把渔网都清理好了，我能把这些螃蟹和虾虎都买下来吗？”

  “小兄弟，你要吃尽管拿，不用买！”

  “那怎么行，我要买很多，这些螃蟹和虾虎我都要了！队长，你说多少钱？”

  队长以前没卖过，也不知道什么价！

  “小兄弟，一般能清理出一筐两筐的螃蟹，你看着给个一两块吧！”

  “好！”

  这也太赚了！何雨柱做梦也从来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好事！

  已经七点多了，天已经黑透了，码头上点起了煤油灯。队长估计得很准，三十几条渔网摘了两筐螃蟹加虾虎，他给了队长两块钱。

  他内心狂喜，两块钱买了两大筐大螃蟹和虾虎，他真想发个朋友圈炫耀炫耀，没人炫耀的痛苦谁懂啊！

  没一会儿，去水产公司的渔民们也回来了。他们带回来四筐鲅鱼一筐刀鱼还有两筐海虾。

  “队长，他们收不了了，这些拿回来了！”

  “知道了，那这些鱼撒上盐，腌起来吧！”

  这么好的机会，他也不能放过啊！

  “队长，这些鱼你可以卖给我吗？”

  “小兄弟，那怎么不行？我也按照我们送水产公司的价格卖给你！不过这么晚了，你怎么把货拉走？”

  他把介绍信拿出来递给队长，“队长，实不相瞒，我是京城轧钢厂的采购员，我爸说我表妹在你们村，我就直奔着这儿来了。没想到没找到表妹，不过也是缘分碰到你们了。我们厂的车8点半就来接我，一会儿你们帮我把鱼拉到大路边上就行！”

  队长印象里采购员都是大爷，他们去水产公司，对那几个采购员都点头哈腰还要送烟送酒，还从来没见过哪个采购员像这个小兄弟这么客气的。

  “小兄弟，京城的采购员同志，没问题，我们马上就帮您拉过去！那您没吃饭吧，采购员同志，先到我家吃完饭再走吧！”

  “队长，明天再吃饭吧！我明天还来！你们明天几点出海？”

  “采购员同志，明天早晨我们四点出海，九点左右回来，下午大约还是这个点回来。”

  他觉得队长知道他是京城来的采购员后太拘谨了，这一口一个同志叫的他也拘谨。“队长，你还是叫我小兄弟吧！”

  队长摸摸头，“好的，小兄弟！”

  四筐鲅鱼一筐刀鱼还有两筐海虾，一共一千四百斤，队长都是按照一毛五分钱给他算的。

  何雨柱给队长二百一十块，又觉得过意不去，趁着夜色，从他自行车的后座上捆的人造革包里拿出了十个烧饼，用报纸包着，摸黑递给了队长。

  队长一看是烧饼，高兴地收下了。

  那个刘春霞大娘已经回家了，明天他再感谢她吧。

  他空间里有一个手电，把手电从“人造革包里”拿出来，他一手推着自行车，一手打着手电。那些鱼正好还没卸车，原队人马推着小车又沿原路回到水产公司的方向，给他卸到大路旁。

  幸好他准备了一些麻袋，把鱼装到麻袋后，渔民们就回去了。

  六十年代的渔村特别黑，村子里有星星点点的微弱的灯光从各家各户的窗户透出来，又逐渐熄灭了。大路上没有路灯，今天晚上的月光还没有那么亮，他再三确定周围没人后，就把鱼收入了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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