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到火车票之后，何雨柱去了雨水家，和雨水说：“我要出差两个星期，这两个星期别到四合院找我，别扑空了。”

  雨水说：“好。哥，我们厂正好出了一些秋天布料的布头，我买了几米，给你做身衣服。”

  “好，那等我回来，我过来拿！”

  雨水的婆婆和她对象刘健都在家。

  刘建朝他挤眉弄眼，“哥，等你回来，我给你介绍个对象，到时你得请我吃饭！”

  何雨柱着急了，“那还等什么我回来呀，我不去出差了，咱现在就出去吃饭，明天你就给我介绍！”

  刘建哈哈大笑，“不开玩笑，真给你介绍对象！给你介绍对象，你看好了不得马上请人家吃饭啊！那要是现在就见面，到时候你一出差就两个星期，人家以为你对人家不满意怎么办？”

  “早知道就不出差了！好，那就等我回来吧！”  何雨柱遗憾地走了。

  临行前他烧上一水缸，三个暖瓶还有一烧水壶的开水。

  再买上50个烧饼，煮上二十个鸡蛋，星期天一大早他就登上了去巴彦淖尔的火车。

  串联已经在上半年停止，这一次的火车上已经没有了那么多学生，都是出差公干或者访亲的人们。

  他坐的是靠窗的座位，正好方便一路欣赏风景了。

  出了京城，一路向北向西，气温越来越冷。经过无垠的黄土坡后，又有一片广袤的草原和河水。

  火车到呼和浩特时已经是傍晚，车上多了一些蒙古族同胞。尽管他们没有穿颜色明亮的特别明显的民族服饰，身上的衣服也是灰黑的颜色，但是一看还是能看出来的。他们的衣服有的是斜襟的的，上面有长长的盘扣，他们体型也比较魁梧，长得和腾格尔大爷有相似之处。

  窗外能看到远处的连绵不断的山脉，这就是内蒙古的阴山山脉吧，他上小学时候背得最熟的一首诗，就是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不知道这是不是阴山山脉，不过这山脉连绵不断倒是真的。

  晚上火车车厢里特别安静，只有火车咣当咣当的声音，窗外漆黑一片，偶尔到了一站，抬头能看到的还是不远处的山脉。

  古时候王昭君出塞走过从山西到巴彦淖尔这一段路线，那时候得多么凄凉啊，一行队伍骑着马到匈奴走了将近一年。

  现在有了火车，可比那个时候快几百倍了。星期一上午八点他就到了巴彦淖尔的临河火车站。

  下了火车，一股冷风吹来，他一打激灵，这儿比京城得冷十度。他赶紧从提包里拿出薄棉袄套上。

  他核对了地图和指南针，他的目的地是乌拉特中后旗，那儿有乌拉特草原，他感觉那儿应该水草丰茂，牛羊比较多。

  他拦住一位火车站的工作人员，给他指着乌拉特中后旗的位置，“同志，这个地方是不是产牛羊？我从这儿往北往东走对吗？”

  那位工作人员说的话不知道哪里的口音，但是他能听懂，“对！你自己去吗，你知道怎么走吗？你到车马大店去看看有没有车要去那儿，你可以跟着去。你们外地人一个人去太危险！”

  “车马大店是什么？”  他好奇地问。

  “那儿有很多过路的马车在那儿休息，可以吃饭也可以住宿！”

  工作人员很耐心地和他说了最近的车马大店在哪里。

  本来他的打算是自己骑行过沙漠到草原，但是既然有顺路车，还是不要为了冒险而冒险了。

  出了火车站，把自行车找个没人的地方拿出来，他把提包和一个装着一个棉袄的大麻袋也捆到自行车后座。

  临河火车站附近应该是这儿比较繁华的地方，可是人也不是很多。附近的大街上更是行人稀少，远处的青山那么清晰，仿佛能看到山顶的白雪。

  按照那个工作人员指的方向他走到一条挺宽阔的大路上，远远地他就看到一个土墙大院，大门上面四个大字，车马大店。

  他走进去，里面的院子极大，四五十米宽，像一个操场似的，里面停了好几辆马车，有人拿着草在喂马。

  他把自行车也停在马车旁，上前问那个喂马的人，“同志，我要到乌拉特中旗，您知道有没有人去？”

  那个人指了指北面的房子，“你到里面去问问。”

  院子最北面是一排房子，也是土坯房，而且房顶是平的，没有屋脊，整个房顶是一个后面高前面矮的平面。

  一推开门，一股热燥燥的马粪味铺面而来，有个戴帽子的大高个男服务员过来问他，“你要住店还是吃饭？”

  屋里有几张桌子，有人在吃饭。里面还有一个大房间，敞着门，里面是大通铺火炕。

  这就是古代的驿站，后世的高速路服务区啊！

  正好他早晨没吃饭，“吃饭。”

  他要了半斤莜面窝窝，一毛五分钱，也没要粮票。

  他问服务员：“同志，我要到乌拉特中旗，您知道有没有人去那儿，可以捎着我吗？”

  那个男人用汉语和似乎是蒙古话各吆喝了一遍，一个正在吃饭的大爷说：“我去，吃完饭我就走了，可以捎着你！”

  有个识路的人能领着他，太好了，更好的是目前他一路碰到的人都说汉话！

  他坐到大爷对面，给了大爷一根烟，“幸好遇到大爷了，要不我还不知道怎么到那儿呢！

  他的莜面窝窝上来了，满满一盆，他以为莜面窝窝就是窝窝头呢，没想到是像饺子皮那样的薄片卷成的小卷，服务员还给上来一碗蘸汁。

  他拿起一个，蘸了蘸汁，蘸汁酸辣，里面有大蒜和辣椒，莜面窝窝有嚼劲，非常特别，好吃。

  “大爷，您吃饱了吗？我要的多了，您帮我吃点行吗？”

  “吃不了带着，路上得两天呢！”

  啊，他惊讶了，他看地图很近啊！

  大爷抽着烟说：“车马店里的师傅都是推莜面窝窝的好手，我们自己带着莜面，他们都帮着做。”

  “大爷，这个窝窝是推出来的？”  他还以为像擀饺子皮那样的擀出来呢。

  大爷比划着，这个莜面是用开水烫的，然后揪一小块，在光滑的板上往前推，推成很薄的薄片，然后卷成卷，上锅蒸成的莜面窝窝。

  大爷一说，何雨柱就明白了，把莜面窝窝推的又薄又均匀，这是技术。

  嘴里说吃不了，吃着吃着何雨柱也全吃掉了了。

  大爷招呼他说，“我去灌桶水，咱们就走了！”

  大爷的马车车轮极大，是木头做的，到了他的腰那么高。

  他推着自行车，对大爷说：“大爷，我跟在你后面，要是跟不上，我就上去行吗！”

  大爷甩了甩他手中长长的马鞭，马鞭在空中划过，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走了，嘚，驾！”

  他也骑上自行车，紧跟在马车的后面。他在内蒙古的行程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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