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樾指着一位高大壮硕戴眼镜的男子，对萧问剑介绍：“萧董，这是我们从东方长河制药借来的设备工程师穆东穆工，穆工，这是萧董，我们剑风集团的老板萧董。”

萧问剑热情地和穆东握手，对众人说：“感谢方博士，感谢穆工，感谢各位的辛苦工作，方博士，你先说吧。”

方然站起来，客气地说：“萧董，明总，各位领导，各位专家，我先说一下我个人的意见，不成熟的地方，请大家不要见怪！”

萧问剑客气地说：“方博士，请坐，请坐，你不要客气，于老三正在厨房给我们各位专家做馅饼，你有话直说！”

方然有些不相信地说：“世康是一个油瓶倒了都不扶的家伙，怎么可能做馅饼呢？”

“来了！”于世康推开门，端着一大不锈钢盆馅饼进来，后面跟着周四季，拿着一大不锈钢盆，里面装着听装可乐、一摞一次性碟子、一袋塑料吸管和一个不锈钢夹子。

方然惊讶地张大嘴，看着自己的小舅子，好奇地问：“世康，你怎么客串厨师了？”

于世康用手去抓一个馅饼，连忙放开，大叫：“好烫!”

萧问剑左手拿了一个碟子，右手拿起不锈钢夹子，夹住于老三摸过的馅饼，放到碟子上，递给于老三，骂道：“还没有笨死，出去泡妞吧，我们继续开会。”

于老三接过装馅饼的碟子里，骂道：“剑人，你是不是人，老子辛辛苦苦给你当厨子，还骂我！”

萧问剑挥挥手，嫌弃地说：“给你免费培训做馅饼的技术，你还骂我，一边玩去吧，我们有正事。”

于老三一边吃馅饼，一边骂：“老子也是三三药业正经股东，老子就不能听吗？”

周四季一屁股坐到椅子，学着萧问剑的方法，拿了一个馅饼，边吃边说：“老子也是三三药业的正经股东，老子也来听听你们的可行性研究！”

萧问剑给方然用夹子一个馅饼，装碟子上，递给方然，客气地对方然说：“方博士，请尝尝于大厨师的手艺。穆工，各位，自己动手，我们先吃点，再开会。”

众人一起动手开吃，正吃着了，门开了，两岁的肖沫沫走进来，生气地对萧问剑说：“坏人锅锅，你自己偷吃！”

萧问剑大笑，一把抱起沫沫，用碟子装了一个馅饼给沫沫，然后说：“沫沫，以后不许叫我坏人锅锅，要叫叔叔！”

“我不！”沫沫接过馅饼，挣脱萧问剑，跑到门口，回过头对萧问剑说：“坏人锅锅，再见！”

于老三大笑：“好沫沫，为我报仇了！”

众人大笑，萧问剑三两口吃掉一个馅饼，又一口气喝完一听可乐，然后说：“我们继续开会，方博士，你继续！”

方然放下馅饼，用纸巾擦了擦嘴巴，客气地说：“我个人的意见，所有的工厂，都没有必要保留，更没必要新建。”

众人哗然，萧问剑平静地说：“方博士，说说你的理由！”

方然客气地说：“我说的只是西药，我不懂中药，就不发表意见了，这些厂的西药，我都看了，都是一些专利过期的仿制药，一个在专利期的也没有，厂房破败，生产线落后，工艺老化，工人不负责不敬业，中层干部水平差，销售队伍约等于无，研发人员为零，唯一值钱的可能就是地皮了。”

萧问剑热情地鼓掌，众人只得跟着鼓掌，萧问剑客气地说：“方然博士说的很中肯很到位，谁继续说！”

穆东举手示意说：“我能说说吗？”

萧问剑客气地点头说：“穆工请讲！”

穆东接着说：“我不完全同意方博士的观点，先说西药，至少汪湖药业的外销产品生产线，特别是非布司他的生产线，可以保留并优化。”

萧问剑给穆东递了一听可乐，客气地说：“穆工请详细说说！”

穆东接过可乐放到桌子上，客气地说：“谢谢萧董，我先说结论，按目前的规划，汪湖药业的工厂是要拆除搬迁的，但这正好也是对外销产品生产线优化的好时候，我有一个方案，如果投入两千万左右，这条非布司他生产线可以增加五至十倍产能。”

穆东说完，打开自己的电脑，接上投影仪，详细介绍自己的方案，可怜萧问剑一个高中毕业生，虽然也有一点医学知识，但对这种生产线的知识，完全为零，听得云山雾海。

方然问：“你这种生产线，有没有在什么工厂实际使用过？”

穆东客气地说：“这个方案是我提出来的，我曾经建议东方长河制药试用，但被他们拒绝了。”

萧问剑好奇地问：“为什么？”

穆东不客气地说：“他们的理由，和你们今天的理由一样，都说没有第一个成功使用的案例！”

萧问剑笑了：“我虽然不懂生产，但我觉得没有成功案例，不是理由！”

穆东对萧问剑竖起了大拇指，笑着说：“领导水平就高，不像某些人，完全没有创新精神，整天守着老古董，不思进取，总想抄袭和模仿别人的成功案例。”

方然尴尬地笑笑。

明樾笑了：“萧董，穆工，这个具体的生产线，要不我们晚点讨论，我们继续讨论其他西药产品有没有必要生产。我们今天的会议，主要讨论哪些产品值得生产。”

萧问剑点点头说：“明总的意见很好，穆工，感谢您的建议，你把你的方案，给我和明总发一个，我们找一个小组评估一下，再做结论，行不行？”

穆民高兴地说：“当然行！”

周厚德举手说：“萧董，我能发表一下意见吗？”

萧问剑说：“你说吧。”

周厚德说：“虽然云星制药的设备比较落后，都有十多年了，还是一些简单的药品，我们可以生产的，我推荐了一个清单，发给大家看看。”

会议讨论了一下周厚德的清单，决定保留非布司他、布洛芬等三种产品，进入下一步研究。

最后讨论中成药，最后决定保留两种进入省采的药品：双黄连口服液体、百令胶囊。

萧问剑最后说：“感谢大家近一周的辛苦工作，这只是初步的结论，最后由董事会决定，不过，我们的董事会还没有选举出来。”

明樾大惊：“董事会都没有选举出来？”

萧问剑说：“是啊，不过我们是计划这个月内召开股东大会，选举出董事会，我们的可行性研究要加快，就只研究目前这五种药品，包括要选用什么设备，预算多少，设备占地面积多少，需要配置多少技术人员、多少工人，技术人员和工人的培训周期，等等。方博士，我和你商量一个事。”

方然客气地说：“萧董，不用客气，我后天的飞机，看在你把我家人都接过来份上，我明天的时间交给你。”

萧问剑从书包里找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方然，客气地说：“我们南都药科大学正在招聘药学教授和访问学者，大家都觉得你是难得的人才，我发了你的资料发给严铁军校长看了看，她对你非常感兴趣，这是严校长的助理庄博士的名片，她们明天上午都在学校，如果你有兴趣，联系一下庄博士。”

方然没有接名片，客气地说：“谢谢萧董，我和夫人已经做出决定了，我到美国任职，孩子到那边读书，我们连房子都买好了，全家的签证也办好，机票也买好了。”

萧问剑笑笑说：“你们家就是盖房子的，房子多的是，这我知道，但方博士，这里就没有你留恋的地方，没有你值得牵挂的人？”

方然不高兴地说：“你什么意思？”

萧问剑客气地说：“方博士，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建议你在这里再多留几天，多看看，多走走，虽然这里有这样那样的不足，但也有值得我们牵挂的人，我们这个项目也没有完，需要你这种人才，我们现在百废待兴，没有能力支付你这种高级人才的全额的工资，例如年薪百万，我们暂时拿不出来，你看了，我们的药厂，每年的利润，就一百多万，但我们也正在研发新的产品，虽然离上市期还有十万八千里，但也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我强烈建议，你明天抽半天时间，到国内的高校看看，和他们聊聊，了解一下国内学术界的动态，对你没有坏处。”

于老三不客气地说：“你那个狗屁威灵仙，还一点研究都没有，不要提了，你那个美容产品，不是在苏医生美容院试过吗？这个可以小范围搞一下。”

方然举手说：“这些药用植物，邱经理带我看过，说实话，我对美容产品没有研究，不方便发表意见。”

萧问剑见方然不上道，只得说：“好，我们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为感谢大家，我们举办了一场篝火晚会，有不限量的馅饼、啤酒、可乐和茶水，还有音乐和舞蹈，欢迎大家参加，当然，也可以请家属参加。”

众人到外面的露天广场，严万秀向萧问剑介绍：“萧董，这是我老公薛彻，老薛，这是萧董，是萧董帮忙你免去刑事责任。”

萧问剑连忙和薛彻握手，客气地说：“哪里，哪里，我也就给张茜茜和王小敏提了一下，是严总一直在推动这个事。严总能帮我们联系到严校长，对我们的帮助非常大！”

方然走到田边，看到父亲忙完了，对父亲说：“爸，你们怎么来了？”

方然爸爸说：“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方然连忙说：“没有，没有，我就是过来当几天顾问。”

方然爸爸继续说：“今天早上，你小舅子和萧董，到乡下找到我们，说他们有一个针灸班，正在招募志愿者，可以免费给你妹妹治疗，看在你小舅子面子上，我们过来了，你说，他们是不是骗人？”

方芳拉着方然的手说：“哥，我想试试针灸，我坐这个轮椅太久了，自从十年前工伤之后，我整整坐了十年了。”

方然问：“这事你们怎么不给我提前讲一下？”

方芳不满地说：“给你讲了，你会同意我们来吗？”

方然爸爸制止：“方芳，你怎么和你哥说话？上班时间，我们担心影响你的工作，就先过来看看，他们已经帮我们约了明天上午的检查，叫核什么？”

方荟扶着轮椅，兴奋地说：“核磁共振，明天上午十一点的。哥，还有一事，刚才邱经理和肖师傅给我讲了，他们这里正在研究仙灵威，听说可以治疗瘫痪，是真的吗？”

方然本想说研究还没有开始，方荟继续兴奋地说：“邱经理给我讲，明天上午科学院南方植物研究院的人过来，先在恒温恒湿室里种植，种植成功后，在这一块二十亩的地里试种，再到三百亩的大田机械后种植，就开始研究药效，哥，你是药学博士，他们有没有希望成功？”

这时于世珏拉着女儿过来，方然想了想，对夫人说：“老婆，明天上午，我到药科大学去一下，有个学术交流。”

于世珏叹了一口气说：“你去吧，不过，你先不要答应他们。”

方然紧张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于世珏看着方芳说：“你妹妹告诉我的呀，这些人也真是用心良苦。我要不许你明天去，是不是太不讲道理？”

方然说：“好，我答应你，我只和他们聊聊，先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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