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8月18日，周四上午

萧问剑、全律文和苏苏，如约来到南都大学法学院罗教授办公室，罗教授热情地和萧问剑握手，客气地说：“你是萧问剑？”

“是，罗教授。”  萧问剑说完，介绍身边的两人：“这是全律师，这是容志昌的家属代表苏苏。”

“请坐，请坐，上茶，宁博士。”罗教授对自己的学生宁博士说完，又对萧问剑说：“小剑，我这样叫你合适吗？”

萧问剑笑着夸奖：“合适，太合适了，您是古教授多年的好友，古教授一直说您是法学界的良心。”

“哈哈，过奖，过奖，百年之后，后人评价我们这一代人，评价会很低，我们都忙于功名利禄，没有良心，没有公平，没有正义。你的两个案子卷宗，古教授都给我看了，老实说，第一个案子，容志昌案，我接不了。”罗教授非常简单直接。

“啊？”苏苏美丽眼睛中的希望之光，如同流星一样远去。

萧问剑一阵心酸，好奇地问：“为什么？”

罗教授说：“宁博士，你给他们解释一下，我还有一个会，先走了。第二个案子，你和他聊聊。”

罗教授说完，拿起公文包，飞快而去，完全不像近五十岁的人。

萧问剑目瞪口呆，心想，这就是古井松口中的多年好友、法学界良心？

宁博士目送罗教授走了之后，回来坐下，给三个人分别发了名片，然后说：“罗教授工作繁忙，请见谅，萧先生，全律师，这位美女，我解释一下，容自昌的案子涉及肖镇稀土，我们不会接，罗教授多年不接刑事案了，他不接也很正常。再说他只判了五年，现在已过了两年多，好好表现，再过一两年就出来了。”

苏苏满脸失望地说：“南都就没有一个律师能接容志昌的案子？”

宁博士笑着说：“你以前是不是找过一些律师？”

苏苏苦笑着说：“肯定找过，小律师没有用，大律师不肯接。”

宁博士微笑：“这就对了，这是南都律师界公开的秘密！”

萧问剑失望地站起来，对苏苏说：“我们走吧。”

宁博士举手说：“等等，我们虽然不接容志昌案，可以接肖银明案。”

萧问剑回过头说：“真的？”

宁博士认真地说：“真的，我和罗教授协商过这个案子，我们一直认为这个案子比较好处理，交给我吧。”

萧问剑高兴地说：“太好了，全律师，麻烦你把资料给宁博士。费用我让赵总过来结。”

萧问剑和苏苏走向停车场，苏苏失望地说：“三少爷，这世上还有公平和正义吗？”

“观音菩萨拜观音，求人不如求自己，这些所谓大律师都是视钱如命、贪生怕死之辈，一个小小的肖镇稀土，吓得屁滚尿流，你没有听罗教授的自我评估吗？”

“观音菩萨拜观音，求人不如求自己？”苏苏显然第一次听说萧问剑的口头禅，重复了一遍。

萧问剑上了沈圆圆开着的卡罗拉，打开窗户，对苏苏说：“听说容自盛学习不错，我有一个事想请他帮忙，不知他愿不愿意。”

苏苏看过来：“三少爷请讲。”

“肖银明有一批著作，是用英文和西班文写的，我已经拿到扫描件，我想请人翻译，当然，是付费的。”

苏苏大喜：“三少爷，我先替容自盛谢谢你，我马上联系他。”

萧问剑向苏苏挥手道别，关上车窗，对沈圆圆说：“到汪湖山驾校！”

沈圆圆发动车，朝汪湖山驾校而去，笑着说：“你年龄不大，泡妞的功夫倒也老到。”

萧问剑苦笑：“泡妞？你是不是想多了？”

沈圆圆继续鄙视：“你是真准备付钱给她，还是只准备忽悠这个小姑娘？”

“我是真有一批资料要翻译，也真准备付钱给容自盛，我答应过容自繁，尽量查容自昌的案子，和苏苏关系不大，你别想多了。“

“容自繁、容自昌、容自盛是兄弟？”

“这三人是一个爷爷，容自繁和容自昌是老二生的，容自容和容自盛是老三的，繁蓉昌盛是按年龄大小排序。”

沈圆圆还是有些不相信：“你是不是也在骗我？”

萧问剑见这姑娘不信，也不再解释，开始打盹。

沈圆圆继续问：“陈新泉呢？这几天怎么没有见他？”

“陈新友说，他是学计算机的，参加我们的追影软件项目了，只是晚上回板房住，以后你来当司机兼保安。”

“追影软件又是什么鬼？”

“简单地说，就是根据人的影子，识别一个人，并且初步判断这个人的健康状况。就是古老中医望闻问切的望，与现代计算机技术的结合。”

“哎呀妈呀，忽悠上历史高度，忽悠上高科技了。”

萧问剑不再理这个姑娘，闭上眼，很快打起了呼噜。

到了驾校，白晓光和黄镇在树荫下聊天，汪教练正和田小钿练习倒车入库，田小钿可能已经有些发懵了，怎么也倒不进，萧问剑对汪教练说：“教练，你下车，我来试试。”

汪教练和田小钿下了车，汪教练不服气地说：“我这个班，有两个不用学的天才，还有一个博士，可惜还有一头猪。”

田小钿第一次被人骂猪，脸都气红了，直接哭出来。

沈圆圆不服气地骂道：“只有猪教练，没有猪学员，小钿，跟我学！”

汪教练笑了：“你有种你来，今天你要是能教会田小钿倒车入库，我请你吃午饭。”

沈圆圆到了教练位，开始指导田小钿倒车，沈圆圆的指导，比汪教练要强一点了，但还是差不少。萧问剑观察了一下，发现田小钿最大的问题，是容易熄火，这个班是手动档，对女孩子并不友好。

汪教练对众人说：“我给你们报了8月22日下周一上午的科目二，后天跟我到考场看看。这个人倒车入库根本没法过，哎！”

萧问剑想起，这个田小钿毕竟是自己的大学同学，看了看手表，已经十一点了，对汪教练说：“小钿是我大学同学，虽然我们还没有开学，我今天来带她练习吧。”

说完，跑过去对沈圆圆和田小钿说：“你们俩下来歇会，我来练习一下，我练习之后，我陪田小钿练习。”

田小钿高兴地说：“真的？”

沈圆圆骂道：“男人有什么好？姐姐我陪你练习不行吗？”

汪教练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你下来，我先给萧董教一下科目二一次性全过的练习。”

田小钿和沈圆圆下了车，萧问剑坐到驾驶位，汪教练坐到副驾驶位，萧问剑这次是一次性五个考试项目全过，汪教练感叹：“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比人和猪之间的差距都大。”

萧问剑笑着说：“汪教练，小钿一个女孩，对车辆不熟悉，我和晓光以前都开过车，只是没有驾照，你不能这样比，你下去，我来试着当一次教练。”

汪教练高兴坏了：“真有人替我干活，太好了。”

两人下车，田小钿上了驾驶车，萧问剑坐到教练位，萧问剑提醒：“先系上安全带！”

田小钿不好意思地笑了，系上安全带，萧问剑安慰道：“你别太紧张，先闭上眼睛，深呼吸三次！”

田小钿试着闭眼深呼吸三次，萧问剑接着说：“打火！”

萧问剑拧动钥匙，汽车启动，萧问剑继续说：“你行的，你自己想一下，应该怎么办！”

田小钿熟练地踩离合、挂档，松离合、打方向盘，汽车顺利倒车入库。田小钿踩下刹车，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我一次性成功？”

围观的沈圆圆、白晓光、黄镇热烈地鼓掌，汪教练也鼓起掌来。

萧问剑说：“不错，继续练习几次！”

之后的练习，田小钿自信起来，虽然也有一次死火，两次停顿，但已经很流畅了。

最后汪教练说：“中午我请大家吃饭。”

黄镇不答应：“剑人请客，吃大资本家的才有成就感！”

萧问剑痛快地答应了，众人分坐两台车，到了餐馆，开始点菜，萧问剑发现这里是汪湖山南路，对沈圆圆说：“圆圆，我们到他们食堂看看，另外带孩子过来改善一下伙食。”

“好！”沈圆圆答应了。

“黄镇，你点菜，我马上回来。”萧问剑跟着沈圆圆上车，到了汪湖山停车场食堂，工人们已开始吃午饭，王德红问：“吃了午饭没有？要不在这里吃点？”

萧问剑看到王德红和莫小兰碗里的菜，惊讶地问：“怎么只有两个青菜，没有肉吗？”

王德红说：“现在一天只有十块的生活费，吃不起肉了。”

萧问剑又问：“从哪天开始的？”

王德红回答：“从昨天开始的，以前都是二十，领导说我们吃得太好，降低标准了。”

萧问剑继续问：“是谁买菜？”

王德红回答：“是一个姓贺的，贺总的一个亲戚。”

萧问剑继续问：“你以前也买过菜，肉多少钱？”

王德红回答：“十二至二十不等，不同的部位价不同，每天还会变动。”

萧问剑口算了一下，然后说：“十块钱也可以买二两肉、两三斤青菜，早上有荤菜吗？”

王德红回答：“以前你每天给二十给我们买菜的时候，每天都有肉包子和鸡蛋，现在只有稀饭、馒头和咸菜，蛋炒粉，十个人的米粉，只有一个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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