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徐氏心痛儿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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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平侯裴府
启程之日即将到来,该带去的行礼亦准备了差不多了。
自打前两道圣旨来到裴府后,裴府再也不曾拨云开雾、见霁日了。
徐氏病了一场,京中有名望的大夫陆陆续续来了好几波,都说是心病难医。
至于,他们的口中的心病,自然也就只有裴府的几位主子清楚了。
七月初七,元鹤一病逝的消息昭告天下,是帝王给的尊荣。
也不知在这一日里,徐氏独自一人想了些什么,难得晚膳多用了些,甚至令人传来裴砚。
“儿啊,坐这。”徐氏拍了拍自己的床榻边上。
拔步床边的几上烛火明亮,照的卧房内暖洋洋的,好似连冷却的心都暖了起来。
不过半月而已,难以想象到原本神采飞扬的郎君竟会满目愁容、垂头耷脑,萎靡不振,仿佛所有的精神气都被抽走了一般。
最具灿烂的双眸更是晦暗得不见天日。
蓬头垢面,哪像一个贵公子??说是游荡街头的纨绔都不为过。
徐氏一见到自己疼爱了多年的儿子这般模样,顿时心痛难忍,呜咽一声便哭了起来,这一举动弄得裴砚一时手足无措。
卧房内没有任何一个下人,所以裴砚只好抽出自己的帕子去擦拭自己母亲滚落的泪珠。
“娘,您别哭了,是孩儿对不住您。”
天晓得,在隐隐猜到了帝王情绪大变的缘由时,徐氏是怎样的心情?!
说是晴天霹雳、毁天灭地都不为过。
在看到第二道圣旨时,她都做好了全府抄家、去见祖宗、去见阿姊的准备了。
不曾想,帝王,到底放了裴府一马。
裴砚自小乖巧,脑子转得快,书读得不赖,武艺也不差,更不会去劳什子莺莺燕燕地,作为太子伴读,可谓是风光无限,是她徐氏一辈子的骄傲。
如今,瞧着自己爱了十几年的孩子,徐氏却说不出指责的话。
“儿啊,你怎么瘦了这么多?为娘的心好痛啊!”她边说边伸手抚摸上裴砚清瘦的脸庞,泪珠止不住的落下。
“松远,你告诉为娘,你就真的喜欢···他吗?”她非要亲口听到裴砚承认的话语。
这个他,毋庸置疑。
徐氏的迫切与认真,是裴砚此生不曾见过的。
面对这样炙热的目光,他明白他给不了母亲她想要的答复,最终,在徐氏的目光中,裴砚沉默了。
无声的沉默,无疑是把徐氏的心再次甩在了寒冰之中。
她不信,执着问道:“跟女子行房···真的就那么不能接受吗?”
到此刻,哪还有什么内敛,徐氏的直白便是表明了她要听到最真实的答复。
然而,此次,裴砚却不再维持缄默了。
徐氏捏着裴砚的衣角,葱白的指尖攥得发白,越发得用力,她就这么瞧着她的次子坚定地点了点头。
尘埃落定。
这口气,到最后,还是松了。
徐氏的手亦跟着松了。
“为何?为何是男子?为何是太子呢?我儿,为何呢?你好歹讲个缘由,你这样叫母亲如何能接受呢?你这样,要如何面对裴府的列祖列祖呢?母亲有愧,不曾早些察觉,是母亲的错啊!”
徐氏声线嘶哑粗粝,哭的撕心裂肺叫裴砚无言落泪。
他并非哭自己的遭遇,只是对母亲深感歉意。
“娘,孩儿无颜见裴家的列祖列宗,但孩儿不悔,真的,大不了不见祖宗,不受香火供奉。”
后两句,是裴砚从洛宛那学来的。
“你瞎说劳什子玩意!呸呸呸!”
呸了几下后,徐氏的心情勉强好上一些了。
“松远……为何是太子殿下呢?”
“母亲,辞钰很好的,孩儿从未见过比他更好的人了,真的。你别看他整日里冷着一张脸,实则比谁都心善。游街玩闹时,孩儿不过多看了两眼乞讨的稚儿,不多日,圣上就颁布了建立收难所的圣旨。”
“第一次受伤时,我似乎才……六岁,只不过拉了辞钰一把,结果自己摔着了哈哈,你都不晓得,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辞钰哭的样子……无声的,却让一颗一颗泪珠滚了下来。”
“辞钰真的很好,好到了我开始……妒忌了,妒忌他跟姑娘们走在一起。”
“哪怕我清楚,哪怕我真的明白……此事不可取。”
“但是人,哪能那么轻易就控制得了自己的情感呢?”
一句比一句轻的呢喃,散在浅浅清风中,入了徐氏的心中。
她闭了闭眼,靠在裴砚肩头,缓缓擦干了自己的泪珠,留下红晕的泪痕。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砚儿,你以为如今娘要如何做才是对你最好的呢?”
“……您和父亲保重身体,便足矣。人活着才盼头,孩儿会回来的。”
徐氏笑了笑。
她推开裴砚,半张侧脸被烛光隐约遮挡住,依稀可见她扬起的唇角。
“青州,五皇子亦是被派去了青州,淮南王亦是启程青州,而你,还是青州。”
“想来,青州这几年怕是不平啊。”
“砚儿你说,蛮夷十六城可是圣上真正、剑指之地?”
咚咚咚,心跳如擂鼓鸣金。
裴砚颤抖着咽了两下唾沫,直愣愣盯着徐氏。
也是,母亲再怎么样又能懵懂到哪去?
她都已然做了数十年的侯夫人了!
“宣平侯裴府,生生世世都是元颂的人,死是元颂的魂。我儿,盛京并非是你大展身手之地,苦练多年的武艺与饱读多年的兵书,青州才是你的天下,蛮夷更是咱元颂的仇敌。”
“纵使万般不舍,娘也不想成为拉住你的绳索。”
“倘若你能为元颂立下汗马功劳,你也愿……娶妻生子,那便是最好的。”
“倘若你不愿,那么为心动的人做最耀眼的事,也是……好的。”
“娘与你父亲、你大哥能做的便是护住裴府,保重自己,给你一个无忧的后盾。”
这一番话下来,裴砚苍白的唇瓣颤抖了几分,欲言又止,说不出半句话。
任何话语皆是无力。
也许会再相会,也许是不复相见。
辞钰,天高地远,你我又会走向哪一个结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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