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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爹


  景平安能够坐下来吃东西,紧张的情绪放松下来,困意便又袭卷过来,眼皮直打架。她的手里捏着肉送到嘴边,用仅有的几颗牙慢慢咬着吃,思绪已经飘到了周公那,没等她坚持到把肉吃完,便已经倒在亲妈的怀里呼呼大睡,做起了梦。

  

  梦境光怪陆离,她先是变成一只胖呼呼的烤乳猪在黑暗的天空中飞,来了个大怪物,往她的嘴里塞了把黄连说是加了蜂蜜吃起来更香。她被苦醒,睁开眼见到的却是亲妈。

  

  亲妈拿树叶装了些水过来,喂进她的嘴里。

  

  景平安刚出生那几个月喝奶,不缺水,断奶后吃的是水果,也补充水分,后来吃的是雪,干净,如今盛夏时节,不知道亲妈从哪里弄来的水,她怕有寄生虫。可她现在发着烧,正是需要大量喝水排汗降温的时候,这种条件下亲妈也弄不来干净的水。

  

  景平安只能忽略掉会不会有寄生虫的问题,闭着眼睛把水喝了,便又睡了过去。

  

  她喝完水便又睡着了。睡着后都觉得累和困,仿佛回到每天加班只睡三四个小时累到病倒,回到家里躺在自己熟悉的床上。

  

  回家了吗?景平安心里没来由的有点激动,睁开眼,望见的却是夜幕星河。

  

  一条由无数的星星组成的练带横跨过夜空,看不到月亮,但有几颗拳头大小的球体镶嵌在夜空里,像夜里的明珠泛着白朦朦的光。星空深邃神秘,将人的思绪拉入了广袤无垠,充满无数奇迹和未知的宇宙深处。

  

  她没睡在自己的床上,而是躺在野人睡的草窝里。

  

  景平安有些悲从中来。

  

  这里没有爸爸、妈妈、妹妹,有的只有蜷在身侧的野人亲妈。她的身上满是草腥味,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怪味。

  

  景平安抬起胳膊,一眼见到自己的皮肤绿了。悲伤的情绪瞬间被惊吓替代,她惊叫声:“妈!”坐起来,正要去推亲妈叫醒她,亲妈已经睁开眼坐起来,脸上的表情变成惊喜,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景平安立即明白过来,很可能是自己病得很严重,于是亲妈用野人们的土法替她治病。

  

  她从亲妈的怀里挣扎出来,查看自己的情况。何止是胳膊,浑身都抹满绿草汁,身上还有干掉的残渣。从碎草上的残留的牙印可以看出,这些肯定是亲妈用嘴嚼碎的。草药多苦啊,亲妈就这么一点点嚼碎了糊在自己身上降温。

  

  景平安抱着亲妈的胳膊,亲昵地蹭了蹭,暗自下决定,等再长大一点,她一定要用石头磨一个石臼出来掏药。不过,也不用再长大一点,再在就可以教亲妈用石头捣药。

  

  她想去找石头教亲妈捣药,但刚醒,手脚发软,没力气,爬起来都困难,只能软绵绵地窝在亲妈的怀里,想着还是等身体好起来再说吧。

  

  亲妈探身从草窝边上拿起一堆放在宽大叶子里的野果,喂给景平安吃。

  

  野果跟车厘子差不多大小,呈褐红色,散发着浓郁的香气,上面还带着土和草茎,口感像极熟透的草莓,这让满嘴苦涩味道的景平安吃得停不下嘴,同时不忘给亲妈分一些。

  

  亲妈推辞不掉,意思地吃了两颗,便把剩下的都给了景平安。

  

  景平安吃完野果,又摸摸自己的额头不烫了,鼻子也不塞了,这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她吃饱后,精神了很多,睡不着,窝在又躺下睡着的亲妈身侧打量起四周。

  

  她们睡的这个草窝是建在石头几块巨大的石头中间,大概有十几个平方大小。

  

  其中有一块石头尤其大,足有好几层楼高,并且呈弧形状,形成遮风挡雨的效果。地面和铺床的草都是干的,草窝外丢弃有吃剩下的骨头、小动物的毛皮,看起来像是长期有人居住。

  

  想想草丛里露天不遮风不挡雨的窝,再看看这里,对比起来也算是豪宅了。

  

  到处都是虫鸣声,远处还有野兽的嗥叫,声音此起彼伏,很像狼群。这让景平安的心里直发毛,好在声音有点远,亲妈挑的地方应该很靠谱。

  

  夏天,又是水草丰茂的地方,照理说应该会有很多蚊虫,就像之前居住的野人山洞一样。

  

  可她们睡的这窝不要说蚊子,连飞蛾、虫子都见不到一只,离得最近的虫鸣声都在石头后,隔着挺远的。

  

  景平安猜测可能有什么驱虫的东西。她好奇地左顾右盼,果然在草窝里见到一种不知名的花。这种花的花朵细如米,一团团一簇簇,味道浓郁,隐约有点像夜来香,但不难闻。

  

  亲妈很快便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伴随着远处的夜虫声简直像催眠曲,景平安没过多久也睡着了。

  

  清明,天刚朦胧亮,不远处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和草丛被拨动的声音。

  

  亲妈和景平安同时惊醒。

  

  景平安坐亲妈的怀里起身,警惕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亲妈则反手伸向背后,手摸到了一根比胳膊还粗的圆木棍子上,侧蹲着,大有随时跳起来挥棍砸下的架势。

  

  草窝外是一个小斜坡,石头旁有一些低矮的灌木植物,挡住了视线。

  

  细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多时,一个红头发男野人的身影出现在草丛旁,鬼鬼祟祟地朝着草窝处探头望来,待见到母女俩齐齐看着她,笑得露出八颗大牙。

  

  景平安一眼认出,这个就是亲妈之前在森林里遇到的ya。

  

  ya的身上还带着水气,头发都还是湿的,脸和身上都异常的干净,像是刚洗过澡。他的五官极为立体,比做过医美手术的小鲜肉还要好看,没有城市男孩的秀气文雅感,湛蓝色的眼睛透着几分欧美人种的风情,手长、脚长,加上结实的胸膛,俊俏中透着健康野性的运动美。

  

  亲妈的颜值其实就相当能打,但跟这男野人比起来就显得灰朴朴脏兮兮的了。

  

  ya在草窝外徘徊,没敢靠近,毕竟带崽的雌性格外危险,能不要惹,就尽量不要惹。可窝是他的,崽也是他的。他犹豫了下,又调头跑了。

  

  过了几分钟,ya又回来了,手里捧着一块长得有点像红薯的东西,喊:“哇。”意思是,我给孩子送食物过来。

  

  亲妈在让他把食物放在窝外和让他进来之间犹豫了下,她看了看自己霸占的窝,决定放ya进来,但仍旧保持警惕。

  

  有时候雄性为了能够跟雌性生下自己的孩子,会悄悄杀死雌性正在抚育的幼崽,提前结束雌性的抚育期,进入配偶期。安是ya的孩子,对孩子的危险性会小很多。

  

  景平安捧着ya塞到怀里的红薯,有点不真实感。所以,ya感的“哇”,其实是娃?

  

  亲妈的态度很能说明他们的关系,包括自己跟ya之间的关系。可让她对ya喊爸,抱歉,做不到。她还没法把ya从塞回孩子调头就跑的渣男野人形象转换过来。

  

  景平安决定先啃红薯。她的大门牙滑过红薯,那感觉如同从石头上划过,咯牙。她心疼地摸着自己的牙,这野人世界可没牙科。

  

  亲妈接过景平安手里的红薯,大力掰开,挖出里面的果肉喂到景平安的嘴里。

  

  它竟然不是红薯,而是带硬壳的水果。这水果的口感有一点点像山竹,但特别酸,还带着股生涩味。景平安一口下去,酸得眼睛眯成缝,五官都挤成一团。

  

  亲妈见状,抠出一块送到嘴里,酸得跟景平安露出同样的表情,嫌弃地呸呸呸地吐掉,伸手就去打ya。没熟的果子也摘来喂娃!

  

  ya缩着肩膀结结实实地挨了亲妈两巴掌,指着窝,告诉她:“我的窝。”

  

  亲妈吡牙,做威胁状,伸手去捞棍子,要赶他走。

  

  ya不愿意走,但眼看大棒要落下,只得依依不舍地离开窝,走了。

  

  亲妈盯着ya离开的身影,虽然舍不得好窝,但不放心把孩子留在有雄性出没的地方,于是一只手抱起景平安,一只手夹着大木棍,换地方。

  

  她出了石头堆,遇到没有走远的ya。

  

  ya看到亲妈抱着孩子便知道她不是去觅食,而是换地方,高兴得原地蹦起来跳起了野人舞。他蹦了两下,忽觉这样似乎不太妥当,又摆出依依不舍的样子。

  

  亲妈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头也不回地走向山坡下。孩子生了,这个雄性已经没用了。

  

  ya等她们母后从身旁走过后,依依不舍的表情立即被欢喜替代,连蹦带跳地跑回自己的窝。

  

  景平安看着ya的变脸本事,满满的全是无语,心说:“这样的男人要来有什么用?扔了吧!渣爹!”她搂紧亲妈的脖子,有种爸妈离异,亲且亲爹不要自己的微妙感觉。

  

  白天,艳阳高照,空气质量好,能见度高,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

  

  天空中,又有体型庞大的飞鸟在盘踞,很显然,之前被淋成落汤鸡惨遭爬行动物捕猎的大鸟们又满血复活。这使得亲妈极为小心,就怕稍不留意让大鸟抓走了。

  

  远处,群山环绕,看地形,这片草原有点像是峡谷洼地。

  

  越往前走,积水越来越多,不时能见到小水坑、水洼等,草也越来越茂密,比人还高出一大截,人走在里面宛若走在芦苇荡里,被埋得连影子都看不见。

  

  茂密的草海中到处堆积着枯草,一些枯草堆里还有类似小鸟或其它小型动物留下的窝。这些窝大多数都已经废弃,但不时的,能看到有被她俩惊动的小动物飞快逃蹿的身影。

  

  这是进入到草泽了。

  

  草泽里,很容易有鳄鱼和蟒蛇。这里的小动物这么多,食物充足,足够养活以肉食为生的大型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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