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粮草已经清点完了。”

    陈凉是跟着粮队一起过来的，在见到刘陵伤势的时候，他也是一愣，但很快就接受了所发生的事。

    将一封家书递给刘陵后，陈凉又低声告诉刘陵，自己已经在涿州那边站稳了脚跟。

    以前他不过是在边境小城搞走私的贩子，日子有奔头，但终究是见不得光的老鼠，现在涿州实际上就归刘陵管，而郭药师在整顿涿州的时候，也有意无意表达出了对刘陵支持的态度。

    靠着那点家私和晚娘带来的细软，两个人的日子其实很艰难，但晚娘还总是自己省下一些粮食，好让刘陵能吃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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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金人不是那种挨打不还手的主儿，二太子完颜宗望的大军已经启程，张觉心里没底，又派出使者向距离最近的宋军求援。

    “伱叫什么名字？”既然没名分，那倒也有几分可信了，婢女口中的“先帝”，大概是耶律淳，后者才做几个月皇帝便领了盒饭，天祚帝对他恨之入骨，再加上金人随后赶来的兵马势如破竹，燕京根本没守住几天。

    过了一会儿，他伸手去拿果脯，瞥了那婢女一眼，问道：“你是这蓟州的人？”

    微末时的恩爱，尚且历历在目，刘陵也不愿对不起她。

    哦，倒是有这事。

    刘陵笑了笑，道：

    “你莫不是大辽公主不成？”

    五月初的时候，那时萧干作乱，引兵从卢龙岭南下；彼时郭药师刘陵等人尚且在汴京中，而张觉也正是在此刻杀了一众金人使者和官僚，宣布投靠大宋。

    她又道：“奴也是燕京人，而且是.大辽宗室，路上遭遇了奸人，差点被其凌辱，幸得将军搭救，奴不胜感激。”

    见刘陵面露回忆之色，婢女还以为他在想着自己，心里微喜，道：“奴，是当日在路上为将军所搭救的人。而后被张将军安排来服侍将军您。”

    婢女摇摇头，脸上有几分伤心。

    辽国皇帝的那些东西加上一个完整的辽国郡主，若是打包送回去，赵官家大概会兴奋地再度祭祀一番祖庙，告慰祖宗在天之灵。

    在燕京一战后不久，辽国彻底衰朽，朝着亡国的尽头一路狂奔。

    婢女摇摇头，凝视着刘陵，问道：

    “将军，不认得奴了？”

    骑兵！

    嗯，反正辽太宗的那一套东西还在自己这儿，哪怕这女人不是郡主，刘陵也乐意让她变成郡主。

    刘陵不知道她们到底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

    婢女也没想到自己把宗室身份说出来，刘陵依旧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便咬咬牙，轻声道：“先帝在位的时候，奴本来也该是个郡主，奈何国祚飘零，奴没个名分，便落得个家破人亡的地步。

    刘陵吓得吐出果脯，立刻坐起来，忍着手臂的痛朝外面走去，这时候心里则莫名想起了哈利波特。

    婢女见他没有丝毫上心的模样，不由咬住下嘴唇，一时间显得很是可爱。

    “奴叫耶律淮仙。”

    我应该认得你么？

    刘陵又不是那种好色如命的人，晚娘本就足够漂亮，当初在燕京的时候，刘陵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其实什么都不会，更没有赚钱养家的手段，就算是去投军谋生，一时半会又哪来门路？

    除了郭药师之外，还有另一支兵马，最终也选择投降大宋。

    也没人试着去撩拨虎须，等刘陵回来上演一出战神归来的戏码。

    金人通过议和，将燕京、涿、易、檀、顺、景、蓟等地划分给宋人，但也是缓慢归还，中途还将各州地内大量的人口迁徙到自己国内。

    那种疼痛，像是深入骨髓，大夫说这是在长肉，而当刘陵来到城头，听城外的骑兵喊完话后，顿时忘却了疼痛，转而想起来另一件事。

    一四三.四二.一六八.三六

    使者半路上听说郭药师到了渔阳，便赶紧过来，但时间只差了一天，郭药师只在城内停歇了一日让大军修整，随即启程去北面追击萧干。

    随后，他又率领自己的兵马击溃辽将完颜阇母，大破其主力。

    金人打过来后，张觉投降；金人将平州设置为南京，任命张觉为南京留后。

    虽说史书上说的有板有眼，

    但谁知道萧干会不会忽然发神经带着残部又冲到渔阳城外玩一出“猪突猛进”？

    “将军。”

    长相很清纯的婢女走过来，也正是最开始服侍刘陵的那一位，跪坐在他床边，端来一壶奶茶和几盘果脯之类的零嘴，刘陵微微颔首，手里拿着书，没搭理她。

    冷箭当时射穿了甲胄，幸好因为甲胄的阻滞，箭头只伤到了皮肉，后续似乎也没有感染的问题，药和绷带都换的很勤，只是依然痛的刘陵难以自制。

    刘陵懒得多说什么，打了个哈欠，继续瘫在床上看书。

    就在这时候，外面忽然有人喊道：

    所以陈凉到了涿州后，哪怕他是硬生生插一脚进来分好处，当地的那些商贾，也还得是陪着笑脸将自己的“市场”慷慨让出去。

    耶律淮仙见他没拒绝，胆子又大起来，捏着块果脯往刘陵嘴里送，他张嘴咬住，右手拿着一本书心不在焉地看着，脑子里还在想着军中粮草的事情。

    求将军，能赏个容身之处，奴愿当牛做马”

    旁边的街坊邻居虽说也过来喝了喜酒，但在知道两人都是孤儿无亲无故后，私底下也都是笑话的。

    “将军，城外来了了一队马军！”

    但要说上手，却也没那心情。

    “奴宁愿舍弃那等富贵，只求将军收留！”

    “随你。”

    当所有人都很有逼数的时候，日子一般是很无聊的，好在被派来服侍刘陵的几个婢女，似乎都很天真可爱的样子，替刘陵穿衣服的时候，她们还会天真地看着不可言之处，问，将军，那是什么呀？

    “倒是个风雅名字。”

    稍微动弹一下就疼的要命，哪怕是再有兴趣，这时候痛起来，也提醒着刘陵还没到能“荒淫无度”的时候。

    张觉先前是辽人，官至辽兴军节度副使，驻守着平州，也就是紧紧靠在蓟州东面。

    但可巧他们也听说过刘陵的名头，便又请刘陵代为告诉燕京主官王安中，让他立刻发援军。

    刘陵伸出右手，轻佻地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抬头看向自己，笑道：“既然你是辽国宗室，那我也肯定不敢得罪，把你送到汴京去，大宋官家会很高兴的。”

    张觉。

    这戏码可太烂俗了。

    也就是常胜军。

    刘陵站在渔阳城头凝视着远方，忍不住骂了两句。

    这才打跑了辽人，谁知道金人又要过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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