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权臣他心有初恋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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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权臣他心有初恋9
僵持到后来,陈逢酒主动妥协,臭着脸盯牢贵妃贴身内侍,让人把一切撤下去。
有这位小主子的命令,大阵仗迅速退回宫内。陈逢酒翻身上马,单手勒缰绳,“两位爷,行了吗?可以启程了吗?”
他左右看一圈,指着旁边温驯的白马,“小文官………呃,容………”
“哎!烦死了。”陈逢酒喊不出口,自顾自生起气来,“容青奚!上这头马。”
青黛龟速挪动。
虽然说她会骑马,但是骑一天也够折腾的。她咬牙点歌:毛子,请给我播放《姐就是女王》。
来吧!
青春没有售价,铁腚直达奉州。
毛子手疾眼快拔了广播的电线。
她刚走近两步,陈逢酒满意挑眉,心情略好,“待会儿你就跟在我身后,万一马失控……”
“容大人。”
身后音质偏冷,如万籁俱寂中的簌簌落雪,轻轻拨人心弦。
靳鹤浊道,“看过案子了么?”
青黛摇头。
她一接下这个案子,孔宁就马不停蹄地把人打包推到阵前,所以没来得及细看。
靳鹤浊一招手,先前吩咐的人竟然牵来了辆朴素的马车。马夫掀开帘子,里头正中间叠了几本文书。
“给你一天时间。”靳鹤浊山岚色的眼中云雾翻涌,让人难以捉摸,“我不需要一个昏聩无能的副官。”
前往奉州正要一日,他的意思是……让青黛坐在马车内了解案子。
青黛从马车内随手抽了一本文书,不仅有完整的案情经过,语意未尽之处还写了批注补充,落笔苍劲有力却收放自如,神韵超逸。
她看向靳鹤浊,对面却避开了她的视线。
这话说的有点重,陈逢酒立马冷笑,“靳鹤浊,你好了不起。案子还没开始查,就说人家无能。”
“方才容青奚还站在你那头,果然跟别人说的一样,你就是个毫无人情味的黑心肝。”
显然以陈逢酒的理解能力,没抓住重点,轻飘飘忽略了其间暗涌的心思。
靳鹤浊一向不怎么搭理陈逢酒,此时却平静地陈述事实,“没人站在我这边。”
“所有人只是做了对他们有利的选择而已。”
青黛抓紧文书。
没有人站在他身边。
靳鹤浊或许只是被利益裹挟到了高位。
所以他会更加身不由己。
陈逢酒又是会错了意,气笑,“有利的选择?你的意思是,跟在你身后做事才是正确的?”
“尚书令大人,好狂妄啊。”他一甩马鞭,扬长而去,“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尘土飞扬,青黛慢慢走上马车。最后一刻她回头,“靳大人。或许在有人心中,你的存在即是她想争取千万次的有利选择。”
布帘落下,少年声音隐约却坚定。
“道阻且长,行则将至。”
无论要走的路多么艰险又漫长,只要往下走,总会看见曙光。
他不会是独身一人。
“叮——任务达成进度8%”
“叮——厌世值下降4点,当前厌世值92”
厌世值终于降了,毛子:冲鸭!降到及格线以下,他就是个身心健康好攻略的男主辣。
青黛端坐马车内,翻开文书感叹道:可怜孩子。
表面上看靳鹤浊冰冷又厌世,但他捧着昔日残存的点点余温,硬生生熬过数千个日夜。回忆烧成发苦的余烬,他一口吞尽,心满意足。
靳鹤浊其实比任何人都要长情。
马车行驶得很稳。青黛上车前特意瞥了眼布衣马夫,掌心全是茧,下盘稳固。驾车间动作刚柔相济,看起来是位不一般的练家子。
青黛神色稍凝。
此人注意到青黛的视线,无奈一笑,颇为憨厚,“主人说您机敏过人,果然是瞒不过您。”
“请容大人放心,我忠于主人。这一路,由我负责护您周全。”
原来是靳鹤浊的人。
青黛马上想到了另一层。
靳鹤浊从不做无意义的事。他特意派人来保护她,看来奉州一案牵连的关系果然不一般。
她迅速静下心翻阅文书。
抛开书院内学生涉及大量朝廷官二代,奉州案表面上看就是一起普通的夫子受贿事件,案情简洁到一目了然。
起因是奉州书院的一位夫子辛万里被学生匿名举报,借职位之便大肆揽财。大理寺当即前往书院搜查,这一搜,竟在辛万里的房内搜出大量金块。
辛万里一口否认,并甘愿接受调查。可案子往下一查,这些金块确实来得奇怪,加之辛万里态度坦荡,眼见着他的嫌疑逐渐降低,事情又发生了反转。
有学生亲口证实,辛万里行为不端,受贿一事是真。接着,越来越多的学生站出来,直言辛万里动辄打骂学生,对送了钱的学生又格外纵容。
十岁出头的学生们你一言我一语,辛万里瞬间成了罄竹难书的罪人。
书院内多是朝廷官员和民间商贾的孩子,至此,这件案子真正闹大,到现在难以收场。
观事件发展,辛万里的辩词先是平淡受审,等学生们联合告发,辩词猛然转向剧烈:“不可能!我执教虽严,但从未打骂学生!他们为什么要这么说?有人要害我?是不是有人要害我!”
在天盛国,夫子授课时点到即止的体罚并不稀奇,受贿才是要进牢狱,甚至掉脑袋的大罪。
但辛万里对受贿的指责反应不大,反而竭力争辩自己打骂学生。
这案子确实处处诡异。
黑色墨笔在一处画了个圈,圈中只有三个字“张秋怀”。
青黛一思索,回忆起这位的身份。
奉州书院内只有两位夫子,而张秋怀正是受贿案中几乎隐身的另一位夫子。
青黛搓手:有意思。
咚咚两声,青黛掀开车帘,外头是去而复返的陈逢酒,“容青奚,你个软骨头!人家骂你,你还屁颠屁颠上他的车。你怎么不坐我指给你的马!”
他扔进来一个温热的包裹,“吃了我的午饭,你别记我的仇了。我也不是故意在第一次见面就骂你那啥的……”
陈逢酒脑袋高昂,理直气壮,“谁让我从前见到的文官都啰啰嗦嗦,胆小如鼠。我怎么会想到……你其实还挺厉害的。”
声音越来越小,他扭开脸,“我觉得,我们是可以做个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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