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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男男授受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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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怎么好找。

苑福宁犹豫半晌,还是点头应了。

“我只能尽力帮忙,但不能保证一定找到。”

屋里静了许久。

又一声叩门,陈少卿提着两个药包从门缝里挤了进来,头脸包的严实,只留了两只眼睛。

见着苑福宁他大大的哎呦一声。

“果然没猜错,你还真在这。”

一步迈进角落里,匆匆忙忙往下脱外套。

“快快快,你穿我的衣裳从正门出去,我翻窗户,外面有两个小厮看着时间呢,我带不了太久。”

夕月一怔:“陈大夫...”

苑福宁匆忙解释:“我不会翻窗户,要是没有小偷这一遭,也能顺顺利利的溜下去,现在只能这样了。”

陈少卿把外套甩给福宁,只穿了里面的里衣和马甲搭子,猛地打了个寒颤。

他双手抱肩:“有什么外套衣裳借我穿穿吗?”

福宁打眼一扫,床上有件黑色衣裳,她顺手撸起来问夕月,“这个可以吗?”

是蒙宠的那件。

夕月点点头,“带出去就烧了吧。”

陈少卿往身上套的动作一顿,仔细看了看这衣裳。

他小声问福宁:“咋...有啥说头?”

夕月拆开了药包里的药,随便捻起几颗在手里。

“没什么说头,就是放在我这觉得碍眼,你们带出去是扔了烧了还是给别人了,都好。”

陈少卿站在窗口看了看。

夕月抬手一指最东面的,“那个离屋顶最近,对的是后门,看不见什么。”

门外有人叩门。

门外:“陈大夫?诊脉可结束了?”

夕月脸子一撂。

蒙宠在她身边竟然安了这么多监视。

陈少卿攀着窗户缝爬了出去,苑福宁匆匆忙忙把脸捂上,背起他的药箱子,甚至还调了调带子长度。

刚才陈是弓着背来的,她再一挺直几乎没什么差别。

夕月忽然:“那个。”

“我突然想起来,有个人你可以再去问问。”

“杨舒的书房有个小厮叫熊岳,容玉晓第一次疯病发作是他赶的马车,那之后就被赶走了,想必他知道的也不少。”

苑福宁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门外的人突然推门而入,进来个满脸横肉的嬷嬷。

她笑嘻嘻的,“姑娘,聊什么呢这么开心,都不搭理我的。”

夕月板着脸并没有理她。

夕月看着苑福宁:“陈大夫,一路小心,十日之后请您务必记得来会诊。”

嬷嬷摆摆手,“哪能用到十日呢,照我看五日就得来,我们姑娘恢复的快,早点治好了她才能跳舞。”

“要不然蒙老爷怎么爱来呢?”

她笑嘻嘻的,往外请陈少卿,“陈大夫您请。”

夕月冷哼了一声,“你真是蒙老爷的好狗啊。”

“不,应该叫你,老狗。”

嬷嬷登时神色变了,回头瞪着她,“你骂谁?”

夕月靠在床上:“十五年前你抱走了我的孩儿,后来又把我赶了出去,现在你又想从我这拿走点什么?”

“我记得你现在是个厨房扫撒,谁给你的权利,叫你上来的?”

苑福宁板着脸,并没有理会他们说什么,把围巾往上一拉,自顾自的去了。

身后那嬷嬷还在叫屈。

当初是她抱走的孩子,以后估计也得通过她来找。

福宁心里默默记下。

出了春凤楼,她慢慢腿着往远处走,心里复盘着和夕月的谈话。

宴会是赵衡逼着师兄去的;

师兄在宴会上被人侵犯过,但直接凶手是谁并不明确。

可还有一个疑问的地方:

河边宴的第二天,吏部铨选放榜,师兄却榜上无名。

按他的才智水平实在是不应该。

这两桩事难道也有关联?

她心里十分酸涩,就像一千个枣子枝在扎她的肉,难受万分。

当年他过的那样辛苦,竟然一句话都没和家里讲过,她什么都不知道。

原来那时候他衣冠不整,是...

越想越难过,她的师兄是谪仙般的人物啊,竟遭了这样的凌辱。

冷风一阵阵的像刀剜脸上的肉,也像她心里的愧疚在狠狠质问自己。

远处的十字路口,一辆马车停在那。

马车前有个人翘首盼望,看见她来了,才释怀的慢慢笑了。

是等很久了的容毓。

他看着她:“你吓死我了。”

苑福宁摇摇头,“多亏陈大夫救了我。”

陈少卿本就坐在车里,猛地一掀开帘子,“是得多亏了我,小爷我天黑路滑差点从房檐子上摔下来,苑姑娘你得赔我。”

福宁一笑,“赔你,你要什么?”

她答应的倒是快。

陈少卿看了看容毓的脸色,后者朝他使了个眼色,估计是警告他别乱说话。

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那个,那我想想吧,先送我回容府去行不行,我困死了。”

木冬驾车的技术很稳,但路程却比从前要长了些,福宁掀开车帘子,果然不是常走的那条路。

容毓取了车里的毯子轻轻披在她的肩上。

他:“夜里风凉。”

陈少卿缩在一边模仿他说话,被容毓狠狠踩了一脚。

苑福宁拽着毯子:“为什么走这?”

容毓:“白明珠封了山梨子巷的路,咱们过不去了,只能绕一绕,前面不远处就是季家老宅的后门。”

福宁趴在窗户上。

清澈透亮的夜空上点着繁星,空气都冷的清冽。

福宁:“明珠发现什么了?”

容毓:“那间破败的屋子确实是案发的第一现场,但房屋废弃许久无名无姓,只能慢慢摸排,他叫人把那条巷子封了,不过怎么说,先震慑一番也好。”

苑福宁思忖半晌。

“白明珠身边也没个得力的人,又得顶着杨派的压力,他确实辛苦。”

她回头看容毓:“明天你陪我去一趟城郊的徐庄吧。”

陈少卿本来在装睡,闻言立马拿掉挡脸的帽子,凑了过来。

“去徐庄干什么?我能不能去?”

容毓:“我们是去查案,有生命危险的,你跟着干什么?”

陈少卿立马朝他比划一番,容毓抬手挡住。

“你小瞧谁?哥们也是有功夫的,再说我也能救人啊。”

苑福宁:“陈大夫,你在夕月那边露了脸,不好再跟着我们东奔西跑的,好牌不能都亮出来。”

看陈少卿的表情似乎有点失落,她赶紧拍拍他安慰。

“等过了这阵子,我请你吃饭。”

陈少卿哼了一声,“本来你也欠我一顿。”

苑福宁伸出来两根手指:“那就两顿。”

她的手指头随着马车在半空里晃晃悠悠的,人还笑着。

看的容毓心软软的。

陈少卿:“行吧。”

他刚要一攥,容毓立马拉住了他的手,还拍了拍。

容毓重复一遍,“两顿啊。”

他那点小九九陈少卿还不明白,他大大的翻了个白眼,把手抽出来。

“男男授受不亲,离我远点。”

陈少卿转头看着福宁,“徐庄你这两年去过没?”

“那地方我夏天的时候常去,大半的居民都是徐姓家族的,那一个个嘴跟个铁桶似的紧,贸然上门必定问不出来什么。”

“得想个办法。”

苑福宁看了看容毓,后者点头。

容毓:“徐庄确实,这地方有点...呃...用你的话说就是封建,平时不接受外人进村常住的,俞先生是例外。”

他还是住在村口的一个单独院子里。

几乎不和村里有交集。

苑福宁想了想,马车外忽然有孩子哭声,她转过去看,一个父亲抱着襁褓里的小孩儿,正哄着。

福宁:“那我要是说我是从南边寻亲来的,走到这又没钱又没信,他们会不会收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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