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阳兀自不觉，俯身在男人膝盖之上腿内侧轻划，“这，蹬直腿并膝，找双腿并拢的力。”

“我看你双腿分开时特有感觉。”男人已然原形毕露。

简阳还在认真指导，“那不对。并拢腿大腿内收肌收紧更容易找感觉。”

秦州无奈，小女生居然没听出来人家公然开车。

“阳阳并紧腿时耻骨那什么感觉？”

“耻骨联合上提……”

“简阳你先出去！”秦州已然压不住火了，他把羊绒大衣披到简阳肩上，“我有事和张先生谈。”

简阳茫然抬头。

秦州面色阴沉对简阳说话语气偏冷，“把衣服穿上，出去。”他目光在简阳的短瑜伽背心处微停，有意想提醒她穿得太少。

张先生当然不乐意了，“欸，我这没问完……”

“我是医生，张先生若想探讨肌肉感受、骨骼构成，我可以给你解答。我还能给你实操解刨学。”秦州语气凛冽，看简阳时不轻不重地向外推她，“简阳你出去，快！”

他恨不得把用目光、语言猥亵简阳的男人大卸八块。

简阳思维慢半拍动作滞后，被秦州推得轻晃了晃，“怎么了？”

张先生伸手貌似要扶，秦州直接横臂挡了他的手，“你别碰她！”他语气异常冰冷。

简阳懵懵地看秦州，秦州转头问，“你昨天下班，在商场门口是不是遇到他了？”

简阳点头。

秦州拧眉不语，简阳若不是上他车，只怕要被这位跟踪。

“大哥你什么意思啊！”张澄听出他话里有话，“大家都是来做运动的，阳阳老师是公共的，她想陪谁陪谁，想教谁教谁。你说是吧，阳阳。”

简阳见秦州一反常态，也不应张澄话，只是看秦州。

秦州皱眉推着她肩膀往门口送，“走啊！”

简阳被动往外走，“怎么了？”

秦州唇线紧绷不回话。

张澄大步跟上来，“你有毛病吧！”

秦州转眸冷瞥张澄，“你最好现在把嘴闭上！”

他加快脚步把简阳送出瑜伽教室，转身看身后的张澄，用简阳手机拨个电话。

教室最后排瑜伽垫旁的手机响了，秦州瞄着张澄冷冽吐话，“果然是你！”他收手机上前猛地一拳捣在张澄肚子上，“人渣，离简阳远点！”

张澄毫无防备吃痛大声惨叫，“你打我！来人呐，打人了！”他捂着肚子阴冷地瞪着秦州，“就是个公开陪人做运动的，你能做，别人也能做！别以为你上完，就是你的专属，公交车谁都能上，排队上……”

门外，简阳听到这对话，登时周身僵住脸色转白，是他！

“满嘴污言秽语！”秦州猛地一拳又捶到张澄肚子上。他目带杀气看张澄，“滚出这家俱乐部，否则我们法庭上见！”

张澄朝玻璃墙外看，那个器械架旁他朋友听到这边动静已经走过来了。

“我凭什么滚，我花钱来运动健身，找哪个教练，跟哪个教练做运动是我的权利！”

秦州听他还有意无意“开车”，取下自己公事包，“你花多少钱，我退给你，马上滚！”

“呦呦呦，你是老板娘的新老板吗？说话这么冲！”张澄瞄着秦州手里的包，“你有钱，老子也不差钱！老子要走，得和老板娘运动完再走。我的去留你管不着，我想和老板娘做什么运动，你更管不着。”

瑜伽教室门被推开了，某健身会员走进来。秦州转头看站在门口的简阳，便忽略了后进来的人与张澄交换眼神儿。

“怎么的吵什么，外面那么大动静都能听到你们声音。”后来的会员貌似随意。

张澄捂着肚子说话，“他有毛病，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下课问教练几个问题，他就冲进来打人。呃，我肚子特别疼，胃也不舒服想吐！兄弟你方便帮我打个电话叫120吗？”说着话，他就躺到瑜伽垫上。

秦州知道张澄搞事情，拎着公事包向前，“用不着打120，来我帮你检查，哪里打坏了我赔你医药费。”

他忽略了后进教室貌似挑选重量饼的会员。

张澄看秦州走近躺那又猥琐一笑低声道，“不就是睡老板娘吗，兄弟咱俩好说好商量。昨天跟你，今天轮我，明天再你，也不为过吧！”秦州半蹲下来紧攥拳头，又想揍人，“信不信我送你监狱！”

张澄半蜷缩着身低声道，“她身上软不软？只看她不摸我都能硬……”

嘭！秦州忍无可忍一拳捶到张澄肚子上。

“啊--”张澄撕心裂肺地哀嚎，“骨头断了！”

秦州冷睨着他，身为医生打人哪里能疼、哪里会伤他自然相当有数。

张澄挑衅看着秦州又低低一句，“你说她会不会……”

“嘭！”秦州这次一拳直捶在张澄面门。

张澄这次更吃痛，带血的口水直朝秦州吐去。

简阳在外面，只能看到秦州背影和半蜷缩的男人，对于两人具体发生什么全然不知，先听那人哀嚎骨头断了，又见那人被打得吐血，忙冲进去，“别打了！别打……”

秦州转头看她，只两三米的距离，简阳人没到就觉有黑影从眼前飞过，她不知被谁用力拖住便撞进那人怀里，顷刻间眼中尽黑。

哐当一声脆响，紧接着是哗啦啦玻璃飞散破碎声。

简阳胡乱挣扎着抬头看，一滴粘稠的鲜血落在她眼皮上，紧接着她视线内全是模糊的红色。

玻璃破碎、鲜血飞溅，简阳似猛地回到了车祸现场，封晋初被她撞飞砸在她面前的车窗上，“啊--”

简阳凄厉地尖叫，慌乱地摸抱着，她想去抱砸进她怀里奄奄一息的人，“不要有事！你不要有事！”

视线模糊不清，她右手触到鲜红湿润的血液，手便死按在那不动了，她左臂用尽全力去抱着面前的人，“对不起，对不起……”

简阳感受到自己抱紧的人回抱自己时，她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对不起……”

瑜伽教室半面玻璃墙突然破碎垮下来，瞬间惊动所有人。而亲眼见证破碎原因及过程的，寥寥无几，甚至是身在教室中的人，都没搞清楚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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