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吆，没看出来呀，我们阿睿少爷也有喜欢的人啦，快告诉我是谁？”

  瞎妮正好转移话题，反客为主地问张安睿。

  张安睿被瞎妮这突如其来这么一问，脸瞬间红到了耳根，痴痴地在脑海里浮现着那人的模样：“我也是刚刚发现原来我是喜欢她的。”

  “这…这是我的个人隐私，我干什么要告诉你。”回过神的张安睿慌乱地看着瞎妮。

  “嘁，真小气，莫不是阿睿少爷是在单相思？不然为什么不敢说出来。”瞎妮继续调侃着张安睿。

  “怎么？我们阿睿有喜欢的人了？是哪位千金啊，居然能入得了阿睿的眼？”

  吴羽牧突然的出现，让瞎妮和张安睿始料未及，瞎妮也算长舒一口气，而张安睿则有些手足无措。

  “你们聊吧，我去练功了。”张安睿见瞎妮和吴羽牧都在追问自己心里的那个她，索性溜了。

  待张安睿走后，吴羽牧表情冷冷地问瞎妮：“你都跟踪我一下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瞎妮连忙摆手解释：“没…没什么事儿，我就是没事儿在这里逛逛。”

  “这里是精功馆练功和研习功法的地方，你是怎么进来的？”吴羽牧继续冷冷地盯着瞎妮。

  瞎妮则闪躲着眼神，“哦，是阿瑀少爷带我进来的，他…他有事儿出去了，让我在这里等他。”

  随后瞎妮挤出尴尬的微笑：“我作为奴仆，肯定是主人让我干什么我就只能干什么。”

  吴羽牧早就发现瞎妮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奴仆，这几日以来，凭借一名出色功者的直觉，吴羽牧觉得瞎妮和刘瑀也绝不是普通的主仆关系。

  “你是不是在观察我的呼吸运气之法？”

  瞎妮被吴羽牧单刀直入地一问，心里顿时惊了一下，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他的判断力。

  此时瞎妮只能再次勉强地辩解：“什么呼吸运气之法？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从你和阿瑀下午过来在慧阁的时候远远偷看我，我就知道了。”

  “阿瑀体内有我舅父十年的功气，你们是不是想通过我去揣摩我舅父的呼吸运气之法，然后助阿瑀习得功法。”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直说了。”

  瞎妮看到吴羽牧的表情，是在等着自己和盘托出的期待。

  但是瞎妮却接着话锋一转，将锅扔给刘瑀，装作一脸无辜。

  “阿牧少爷，你说我一个下人，怎么会懂得什么呼吸运气之法，我只是按照我们少爷的要求，让我在这观察你，不过我资质平平，也压根儿没有观察到一丁点儿有用的东西。”

  瞎妮说着，已经开始双腿蓄力，准备跑路了，不然再被吴羽牧问下去，可能自己就要露馅了。

  就在瞎妮准备跑路的前一刻，瞎妮无意间发现了吴羽牧腰间的香囊，于是再次发挥其敏捷的身手，快速拽下香囊夺路而逃。

  那是自己作为‘凤凰’时，用很蹩脚的手法绣的一个香囊，只是还未来得及送出去，就已经命丧张定然剑下了。

  跑出精功馆后，瞎妮手里攥着那个香囊，里面空空的，自己当时不懂，所以也没有往里面放香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吴羽牧从‘自己’身上取下来的。

  瞎妮低着头正往逸药林的方向走着，忽然旁边的树林呼啦一下，一道黑影停在了自己身后。

  “你拿了我的东西，应该还给我。”

  瞎妮听出来是吴羽牧，于是转过身。

  “什么东西？这个嘛？”瞎妮将手中的香囊给吴羽牧看。

  “这个看着也不像是你的东西吧？这么丑，像你这种人，佩戴的应该都是比较高贵，奢华的香囊吧。”瞎妮盯着吴羽牧。

  吴羽牧缓缓走到瞎妮面前，轻轻夺过香囊，眼含深情地看着瞎妮。

  “这是我一个朋友送给我的。”

  “看来你的这个朋友对你很重要，不然这么蹩脚的香囊，你也不会一直随身携带。”

  吴羽牧依然深情地看着瞎妮，但是眼睛开始逐渐泛红了起来，拿起香囊，重新系在腰间。

  “是对我很重要的朋友，难道你心中没有一个对你来说很重要的朋友嘛？”

  瞎妮通过吴羽牧那红红的，深情地眼神，似乎猜到吴羽牧肯定怀疑了自己的身份。

  但是瞎妮依然有些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回应着吴羽牧：“我以前有过对我很重要的朋友，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或许是不配了，又或许从来就没有配过吧。”

  “你就这么看不起自己嘛？朋友是心与心之间的交流，何谈配不配呢？”

  “那是因为你不懂，如果将你和你那个朋友之间的身份互换一下，可能你也会觉得不配吧。”

  忽然瞎妮和吴羽牧的身旁路过一个路人，将二人空气中的那丝情愫搅乱，瞎妮也从那份深情之中回过神。

  “阿牧少爷，天凉了，你赶紧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瞎妮说着转身就要走。

  吴羽牧赶紧上前，一把拉住瞎妮的手，手腕的气脉却绵软无力，这不是一个功者该有的气脉，看来自己还是想多了，吴羽牧这么认为。

  “阿牧少爷？你这是？”瞎妮看了眼吴羽牧，又看着吴羽牧那只抓住自己的手。

  吴羽牧只是想进一步确认自己的猜想，也顾不上失态不失态了，脑子飞速运转想找个理由。

  “你不是要观察我的呼吸运气之法嘛？”吴羽牧说着把瞎妮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这样更拉近了自己与瞎妮的距离。

  瞎妮也顺势伸开手掌抵在吴羽牧的胸口，是熟悉的雄劲有力的心跳，透过心跳，瞎妮能感受到吴羽牧体内规律强劲的功气。

  吴羽牧通过近距离，也能明显感受得到瞎妮的呼吸，虽然瞎妮气脉很弱，但是心跳却不弱，似乎是在被一种力量束缚着，想极力挣脱，却又挣脱不了。

  俩人这么近距离接触了片刻，空气中尚未完全消散的那种情愫似乎又在逐渐聚集。

  “够了，阿牧少爷，你该回去了。”

  瞎妮趁着那份情愫还未攻入心窝，率先挣脱出来，一把甩掉吴羽牧的手。

  吴羽牧一直不接受‘凤凰’就这么从自己的世界消逝，好不容易有点希望，但是看着瞎妮决绝的否认，吴羽牧似乎也死心了。

  吴羽牧再次深情地看着瞎妮，意图得到瞎妮真实的确认，但是瞎妮回之以决绝的眼神，然后吴羽牧捧起腰间的香囊，自顾冷笑了一下，扭过头在风中甩下一滴死心的泪水，径直走去。

  这一幕，早就被从逸药林赶来的刘瑀碰上了，刘瑀心底犹如醋坛子打开一般，撒得五脏六腑尽是。

  直到吴羽牧失落地离开后，刘瑀才满脸不高兴地走向瞎妮。

  “怎么？还在意犹未尽？”刘瑀不满地上前问瞎妮。

  瞎妮倒也不客气地故意回怼着刘瑀：“怎么？不可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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