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真对姜哲说起最近的艺术圈趣事，很快就把请柬的话题淡化。

    “最近有什么作品吗？上次那张油画卖掉之后，有段时间没看到你的正式创作。”

    听到汪真的询问，姜哲无言。

    他回忆自己最近画出的作品。

    自从画出以袁晓晗为模特的两幅油画之后，自己忙忙碌碌，似乎干了很多事儿，也一直在作画，但始终没有再拿出一幅，特别满意的作品。

    最近一段时间，画过的各种草稿，水彩和油画，在脑海中像电影胶片一样掠过，似乎哪一张都可以，但又不太满意。

    他很坦诚的说道：“最近画了不少草稿，但是都有些问题，我最近在忙美术协会的新年画展作品。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画出好作品。”

    他没有把话说满，同时想到，能不能借用这次的机会，多画几张风景题材的作品。

    想到就做，他当着汪真的面，给画具店老板打电话，又多定几个尺寸较大的框子。

    汪真等姜哲放下电话，说道：“我只是问问，可没有催你的意思，你可以把那批水彩画拿出来，哪怕仅仅在我这里展示也可以。我觉得，你的那些水彩画已经画的很好。”

    姜哲摇头，营造好名声可不容易。随意糊弄，太败人品。“那些水彩，都是为了正稿而画的草稿，不能拿出来。等我画完这批油画，再看一看。”

    “行，不着急，慢慢画。最近有人来联络我，想请你帮忙画肖像，但价钱给的不够，所以我没去告诉你。你的名气越来越大，有没有想过接受定制肖像画？”

    如果放在以前，姜哲一定答应，现在吗，“最近一个月，肯定不行。”

    “我明白了。”

    姜哲见汪真说完正事，准备告辞。

    “别着急。我看到你准备画山水画，正好，有朋友给我一套东西，伱拿回去，看看能不能用上。”汪真找出一个木盒子，放在桌上，打开给姜哲看。

    姜哲眼睛一亮。虽然不擅长国画，但是他识货。

    盒子里有纸包装的和瓷盅装的各种颜色。这些植物或矿物颜色，价格有高有低。其中最珍贵的是两支外表泛红，里面是嫩黄色的藤黄，以及两个金盅。

    “这些都是好东西。”姜哲拿起颜色盅，翻来覆去的观赏。这些东西来自不同厂家，年份也不同，但质量都很好。

    “朋友送给我的，你用比较合适。藤黄是东南亚产的，金钟是80年代国内生产的，哦，这里还有几只毛笔。”汪真从盒子里拿出一个纸包。

    打开之后，露出里面几支造型朴素，大小不一的毛笔。“听说是80年代出口尾单，你看看能不能用上。”

    姜哲拿起毛笔，边看边说：“这些毛笔的材料和做工都很好。”

    他又拿起藤黄。这种细长形状的藤黄，非常适合画画用，可以直接在砚台上研磨。还有金盅，可以用含有水份的毛笔，直接在盅子里蘸取金色。

    “这些都是很好的颜色。”他很喜欢这些画材。“谢谢，那，我就不客气了。”

    “别客气，你拿回去正好派上用场。”汪真觉得，自己大概摸到了姜哲的喜好，明白以后给姜哲送东西送什么东西。

    如果姜哲知道汪真的想法，一定会说，你的猜测有少许偏差。

    汪真派车送姜哲回学校。

    她看着车辆离开，快步回到办公室，关闭房门，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杨总，我刚刚和姜哲谈过。他暂时没有时间。”

    “不是对价钱不满意，是真的没有时间。滨海美术协会的很多会员，都在准备新年画展，……对，对对，这事儿很多人都知道，在这个时候能够接定制肖像的人，那你想想是个什么水平……”

    “你放心，只要他有时间，我一定把这事儿给你办了。”

    汪真态度谦卑的结束通话。放下电话后，脸色平静的盯着电话，沉思良久。

    类似的定制委托，她已经接到三个，但并告诉姜哲的详细情况。

    虽然不想得罪这些关系，但是，通过今天的谈话，能够看出姜哲并不急于接受定制委托。所以，他也不想催促姜哲。

    ……

    姜哲来到选修课的画室。

    此时，选修课的同学们已经陆续回来，开始做准备。

    姜哲选择临摹的范本是仇英的《桃源仙境图》。这幅画是全景式山水，竖幅175×66cm。

    按照老师要求，他们的作业，只需要临摹一个局部。

    姜哲测算比例，裁开一张熟宣纸，然后装裱到画板上。

    等待画纸干燥的时候，他的盯着范本，考虑应该选择哪一部分，进行临摹。

    桃源仙境图采用高远章法，分三层迭进。近景山脚，以三位高士和小童为主题，有小桥流水；画面中间层次，有松林奇峰和几处琼楼高阁；画面第三层次则是远山云海。每个层次都很美。

    姜哲考虑再三，决定在自己的临摹练习中，临摹范本的近景山脚和中间层次的一部分。

    此外，因为原画是绢本，他想用绢为载体，临摹一幅尺寸相同的画。

    在熟宣和绢上进行临摹，可以同步进行，还能相互促进。

    他想好大概计划安排，趁着还有时间，用铅笔画速写的办法临摹范本。

    他从近景的岩石入手，深壑、小桥、流水，桥上的捧瓯童子，草地岸头，小溪另一边的山洞，钟乳石悬壁，泉水出口，洞口水边的弹琴或静听的高士等形象一一呈现。

    这些形象，每一个都很美，用铅笔临摹，会有一定差距，但方便修改，也方便学习造型方法。

    姜哲的国画技能并不全面，所以，在临摹时格外认真，力求精准。他在画造型复杂的形象时，会放慢速度，把形象看准，理解掌握，然后再动笔。当描摹山根岩石间的山桃、杂卉；古松横卧，青藤盘绕等形象时，真切感受到中西方不同的造型理念。

    这些理念暂时不理解，但并不妨碍他把形象记住，并一一内化。

    练习期间，老师来过画室一次，检查同学们的准备情况。

    姜哲抓住机会，向老师求教自己不理解的问题。

    老师通过姜哲的问题以及练习，看出他在国画方面的现状。做过简单讲解之后，告诉在场的学生，明天上课时，他会讲解技法。

    手机震动把姜哲从临摹的状态中拉出来。

    他看看手机，已经是下午4点，来电话的事画具店老板。

    “……这么快就准备好了？”

    “我跟加工厂说了，让他们加急给你做。已经送到我店里了，我正让人按你的要求绷画布，等一会就送去你的画室，你在画室吗？”店老板对姜哲的事情越来越上心。

    “好，我在画室等你。”姜哲把画具收拾好，愉快的赶回自己的画室。

    不久，一辆送货车开到小区门口。

    店老板指挥搬运工人，把画框搬进画室。

    由于画框太大，工人们搬的很慢，很小心。

    姜哲检查一番，画框和画布都没问题。痛快的付尾款。

    等店老板和工人们离开，他看着画室，觉得头疼。

    这几张油画框，尺寸都超过了1m×2m。原本挺大的画室，已经有些拥挤。想到还要在画布上做油画底，自己创作过程中的调整，他生出改造画室，甚至想换更大画室的想法。

    不过，那些只是想法，当下，要先解决油画底子的问题。

    他给陈嫣打电话，请她来帮忙，然后准备做底子的材料。

    陈嫣来到画室，一进门就闻到古怪味道。

    她以手掩鼻，皱着眉头问道：“你弄得是什么东西，味道这么怪？”

    姜哲带着白色围裙，正用铝制锅隔水蒸胶。

    “熬兔皮胶，准备给油画做底子，来帮忙。”

    “你找我来就是给你当小工，是吧？”陈嫣边发牢骚，边洗手，准备帮忙。

    “今天晚上有奖励。”

    呸！陈嫣啐了一口，走到姜哲身边。

    “奖励加倍！”姜哲把蒸好的胶，调到合适浓度，准备刮第一遍胶底。

    陈嫣帮忙，把几个油画框摆开。距离兔皮胶越近，味道越清晰。“人家都用白胶做底，你怎么用这个？”

    “那是临时的办法。”姜哲用刷子，把胶胶均匀的涂抹到五个画框的画布上，检查没有遗漏后，让画布自然干燥。

    为了不浪费，他把锅里剩余的胶，涂抹到画布的边角料上，制作成练习用的画布。

    做完这些工作，陈嫣边洗手边对姜哲吐槽。姜哲好言安抚，并带着陈嫣出去吃晚饭。

    他们回到画室，已经是晚7点。

    姜哲体力好，吃饭的时间已经恢复打半。

    陈嫣洗漱之后，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姜哲盯着陈嫣的后背，心中那股冲动再次升起。

    他挨着陈嫣坐下，轻声问道：“累了，我给你按摩一下。”

    陈嫣嗯了一声，没有其他表示。

    姜哲搓了搓手，让手掌发热，从陈嫣的头部开始按摩。后颈，肩头，双臂，躯干……

    他暗自赞叹，自从上大学之后，陈嫣的身形越来越好。

    陈嫣觉得姜哲的手劲太大，让他轻一点。

    但是，当姜哲手上的力量逐渐加大，她却没有抵抗。

    姜哲觉得陈嫣开始发热，立刻停止按摩，关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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