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副会长站在场馆入口的一侧，向郑主任和美术协会的会长打招呼，态度自然，透出恭敬。

    高理事站在副会长身侧，紧跟其后，问候贵宾。他哈腰低头，显得十分谦卑。

    走在前面的郑主任，对齐副会长说道：“老齐，辛苦了。”对于高理事的问候，他也笑着回应。

    齐副会长主动担任向导：“郑主任，您能来，可太好了。我们这有好多问题，需要您来指导。”

    郑主任摆摆手：“工作都是你们做的，我只是来看一看。”

    落后半步的美协会长，对齐副会长说道：“主任是代表几个部门，来看看展览的布置，也是上级领导对咱们的关心。”

    齐副会长笑的很开心，仿佛真的听到天大的喜讯。

    他陪着会长和主任，开始巡视画展布置情况。

    正在布展的很多人认识会长，虽然不认识郑主任，但也能看出他的身份不同，因此，无论会长和主任走到哪里，都会有人热情问好。

    这时，秦教授得知姜哲的遭遇，怕他吃亏，急忙赶过来。等打听明白情况之后，劝他暂时离开展厅，免得吃亏。

    汪真看到了郑主任几人正在展厅里巡视，劝姜哲暂时带着作品去展厅外边暂避。

    姜哲盯着正在巡视的几人，没有动。

    汪真怕他年轻不知轻重，把事情闹大，继续劝说：“这个时候，千万别闹，弄的大家难看，就不好收场了，有什么事儿，过后再说。”

    姜哲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依旧不动。

    郑主任几人在大厅走了半圈儿，距离姜哲的位置越来越近。

    无论是高理事，或者是周围看热闹的人，以及汪真、秦教授等人，看到姜哲没有挪动，仿佛在等着郑主任几人。这些人的心都提了起来。有人是担心，有人则是单纯想看热闹。

    郑主任几人走的虽然不快，但终究走到姜哲近前。

    出乎意料的是，郑主任看到姜哲，笑着问道：“姜哲，你来参加画展还是来参观？”

    姜哲露出笑容：“郑主任您好，我来送作品。”

    郑主任主动和姜哲握了握手。

    姜哲接着与会长打过招呼。

    郑主任说道：“我在报纸上看过你的作品，这是你的新作品。”

    姜哲让开位置，方便郑主任观看：“这是最近完成的油画。”

    因为绘画尺寸大，郑主任后退一步，观看绘画：“画的是集装箱码头吧？”

    “对，集装箱码头。”姜哲回应。

    几个人看画聊天的时候，陆续有人围拢过来。

    郑主任边看边说：“很少有人从这个角度，表现集装箱码头。”

    他对会长说道：“我刚才看了一些作品，画人物，画风景的不少，能够直接表现工业和港口的作品，很少见。”

    会长接住话题：“是，您看的准，一眼就看出了问题。”

    齐副会长恍然：“我们一直就觉得哪儿不太对，总找不到症结，听您一说，我们才明白。”

    此时，高理事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太好。

    “我不懂，这只是我一个外行的意见。事情终究是依靠你们来做。”郑主任回应了正副会长，又对姜哲说道：“这幅画的色彩很好，并没有那种冰冷的感觉，反而有种暖意，有朝气蓬勃的气势。这么大的画，要挂起来才方便观赏，准备放在哪里展览？”

    听到郑主任最后一句话，很多人的心提了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姜哲。

    姜哲说道：“我们学校团体的展厅位置不够，我准备把作品拿回去……”

    不少人的心往下沉。

    “不过，”姜哲来了个转折：“搬画的时候，碰到了高理事，他让我等等，看能不能安排一个位置？”

    几个正在考虑怎么圆场的人，顿时松了一口气，看向姜哲的目光中，多了一丝善意。

    高理事原本已经在开动脑筋，听到这番话，顿时有考核过关的轻松感。

    “是吗？”郑主任看看正副会长，用玩笑的语气说道：“没有位置，能不能搬到我们单位去？”

    会长笑着回应：“姜哲的画，在采风活动的时候就上过报纸，早就说好，要参加画展，等画展结束，您再把画搬到单位去。”

    郑主任笑着说道：“我就是说说而已。”

    然后，看向齐副会长和高理事。

    高理事及时的说道：“主任，我已经调节好了。”他伸手一指距离姜哲作品最近的展位：“这个地方可以挪出来，展示这幅作品。”

    周围有不少人看过他和姜哲的争吵，也见识过他的难缠。如今看到他的变化，听到他的答复，忍不住想笑。不过，这些人都在职场上厮混多年，即便想笑，也是悄悄转过脸去，或者忍住。

    “展览由你们负责，我不参与意见，你们来决定。”郑主任说道。

    他看向姜哲：“你们忙自己的事，我们再去看看其他团体的布置。”

    姜哲和周围的人，向郑主任几人告别。

    正副会长陪着郑主任继续巡视。

    高理事边擦着汗，边指了指刚才说的位置，示意姜哲把作品挂上去，然后快速跟上正副会长。

    看热闹的人纷纷散去，很多人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姜哲。有人心中暗骂狗屎运，也有人猜测姜哲的背景。

    汪真的视线从郑主任的背影，转向姜哲。“真有伱的。”

    秦教授也说道：“今天这事儿，处理的有些鲁莽。好在，结果不错。”

    姜哲表示，以后一定注意，然后请搬运工人帮忙悬挂作品。

    几个感受过高理事厉害的工人，抢着帮姜哲悬挂作品。

    悬挂作品并且调整角度的时候，秦教授悄悄询问姜哲：“你和那位郑主任认识？”

    姜哲说：“见过一面。”

    秦教授以为姜哲不愿多说，就没继续问。

    他看着姜哲的作品说道：“这个位置很好，对了，等一会，我让人把作品标签给你送来，你自己贴上。”

    秦教授几人回展厅，去布置作品。汪真也趁机询问姜哲与郑主任的关系，得到了相同的答案。

    付敏跑过来给姜哲送标签。兰馨几位同学，听到姜哲遇到麻烦，也跟着跑过来。

    当他们发现姜哲居然把作品悬挂在中心展厅，一张张脸上写满羡慕。

    “我看到你把作品搬走，还在替你难过，谁想到，你转头就找了个更好的位置。”

    “就是，听说你遇到麻烦，我们跑过来帮忙。”

    “运气，纯属运气。”姜哲笑嘻嘻的解释，同时填好作品标签，贴到作品旁边。

    付敏看着标签，开始发牢骚：“不知道是谁设计的标签。有作品名称，作者和尺寸材料这几项就可以了，居然还弄出个作者年龄。几位女老师都在骂设计者抽风。”

    这时，一位搬运工人爬上梯子，调节专用灯光，同时向姜哲询问：“您看看效果怎么样？”

    姜哲和汪真指挥工人调节灯光，让展示效果达到最佳。

    他从不同的位置审视作品。

    这幅画原本尺寸就大，加上宽15cm的外框，显得更加气派。在灯光环境等因素的共同作用下，越发引人注意。

    汪真看着作品，说道：“放在这里效果更好，感觉就像是为这里准备的。”

    姜哲向几位工人表示感谢，与付敏几人回到学校团体的展厅，查看自己另外一幅作品的安排。

    回到学校的展厅，看到自己另一幅作品也贴好标签，悬挂起来。

    展厅里依旧显得拥挤，很多作品近乎挤在一起。

    姜哲想了想，来到场馆外面，买了几包烟，分给帮忙搬运工人，然后，留在场馆在入口处等待。

    不久，他看到会长陪着郑主任乘车离开。

    高理事站在停车场，目送车子离开，转身走向场馆入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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