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委提出的疑问，让周围的几个人都停止打分的动作。

    一位女评委说道：“我也注意到这一点。不过，评选的要求里，没有规定不能同时选送两部作品，也没有说，如果出现类似情况，要应该排除一幅。”

    提出疑问的评委环视周围的几人：“这样，是不是对其他品选手，有些不太公平？”

    曾经去过展厅的一位评委说道：“现在的评选结果，已经经过公证，是按照流程进行的。如果大家对现在的这个结果有疑问，想要改动，就要按照程序，来把之前的结果作废。”

    他看向三位主评委。

    坐在中间的评委，看向了旁边的公证员和负责记录的工作人员。“之前的流程有没有问题？做了记录了吗？”

    被问到的两组人当中，各自站起来一位：“做了完整记录，可以随时查验。”

    姜哲离开展厅，戴上棒球帽和墨镜，按照系统要求买好彩票。

    姜哲对胡老师说道：“老师，谢谢您帮我解围，我真是没办法。”

    “再见！”汪真看他打电话这才没跟上去。

    公证员说道：“流程没问题，符合要求。”

    他答道：“以后怎么样我不知道。目前来说，我是不理解抽象。也许等将来有一天，我会有改变。这种理解，不能强求，是吧？

    就我现在的理解，从立体主义开始到那些所谓的装置新艺术，包括包裹海滩那样的艺术，其实都是一种探索。他个人这么玩儿可以，但别人效仿，就不对了。”

    胡老师有老师这份身份，不会不顾风度的说话：“对于绘画，有不同的理解是可以的，但是批评的时候也要注意。毕竟，我们是礼仪之邦，对年长者要谦让尊重。”

    高理事看金羽铭不为所动的模样，知道自己劝不了：“行吧，我可提醒你了，你少在场馆里转悠，赶紧回家。”

    “你先别高兴，你放在2楼展厅里那张画画，就有些俗气。”金羽铭立刻泼了一盆冷水。

    滨海美术协会新年画展的研讨会，结束了。

    “好，回见。”金羽铭聊了一会儿，心情似乎大好，潇洒的离开。

    姜哲从座位上站起来的时候，刻意看了一眼金羽铭所在的位置。

    虽然有个别人制造了一点点的意外，但这次的研讨会，仍旧是胜利的圆满的成功的。

    姜益夫妇早就在展厅等待，一家三口在姜哲作品前，拍下合照。

    尽管很多人都对金羽铭投去各种的目光，可是，金羽铭泰然自若的站起来，汇入人群，跟着离开。

    “哎，刚才你怎么不上去发言？”

    中午，师生们一起吃饭，饭后，大部分学生回校。

    因为奖金数额不小，他尽量谨慎的操作，至于结果，并不担心。

    姜哲陪着爸妈，在展厅里转了一圈。

    算了，果然还是你。“你是怎么得罪人怎么说话？”姜哲也豁出去了。

    协会里的画家们，无论水平高低，但是大多数有个性或毛病，几位协会高层也全当没听见。

    哼～

    ……

    汪真说道：“有时间，就到我们画廊来，我们画廊有一批年轻的画家，包括姜哲和他的几位同学。”

    女评委说：“我同意。”

    “轮得到你说吗？人家好好的，怎么得罪你了？我让你念稿子，你为什么不念？为什么要脱稿？这稿子是干什么用的？就是尽可能的避免出错。”高理事是真的在发泄不满。

    “也许，是他崇拜我？”姜哲嬉皮笑脸。

    “没关系？他会主动找你聊天？”

    胡老师说道：“你也要注意，有些事情，要学会拒绝。否则，人家以为你和他是一伙的。”

    ……

    高理事盯着金羽铭：“你还有心思在展厅闲逛，你知不知道伱今天得罪多少人了？”

    “我也只是说出现实而已。”

    胡老师看到两人聊天的一幕，顿时皱眉，主动站到姜哲旁边。

    夫妇二人看展览有些累了，姜哲陪着他们去搭出租车回家。

    高理事看着他的背影，原本焦急的表情恢复平静。关闭房门，略一琢磨，拿出手机，拨打一个号码。

    原本和自己亲近的人，也开始应付自己，甚至装作没看到自己，就连一直非常殷勤的高理事，也不见人影。

    金羽铭客气的与胡老师握手：“欣赏了您的作品，非常棒，有雷东的风格。”

    “对，咱们不必刻意限制，更不能刻意平均化。那样反而不公正。”三个主评委定调，其他人纷纷附和。

    “喂～”一个女声传出。

    他明白原因，对于这种反应有所准备，可是这人情冷暖，还是让他感受到什么叫做现实。

    “我估计～今天可有热闹了。”

    姜哲在人群中找到了爸妈。

    前一句话还行，后一句话又开始损人。

    姜益边看一些老画家的作品，一边感慨，他年轻的时候，看过他们的画。如果不是有这个机会，自己可能不会到这个场合来观赏他们的作品。

    评委点头示意两人坐下，看向其他人“既然符合程序要求，那咱们就按流程来办。大家觉得呢？”

    姜哲心想，这会儿我也不想和你聊，你得罪多少人自己不知道吗？

    金羽铭准备离开展厅，却看到姜哲外面溜达回来。他琢磨片刻，就跟了过去。

    高理事快跑几步，过来拉着他，进入临时办公室。

    “别操心了，那几个人，估计整不动他。”

    他走在会场通道上，能听到周围人的议论。

    金羽铭接下名片，又要了姜哲的号码。

    “一定，向您学习。”姜哲笑着答复。

    高理事下意识的哈腰：“喂，金董，我是小高。～对对，是我……冒昧给您打电话，有个情况，我想跟你汇报……”

    金羽铭说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搭理我呢。”

    金羽铭犹豫不决。

    金羽铭哈哈一笑。

    议论声此起彼伏，有的人遇到协会高层，会降低声音。但很多人根本不在乎，继续议论。

    会员们顺着通道，鱼贯离开。

    金羽铭笑了：“可我说的是实话。我愿意跟你多说，是因为我看到你这张画。”他指了指姜哲挂在中心展厅的作品。“已经开始有现代美学意识，比那些人强，而且，你对于美的把握很好，不是单纯的表现技术，而是用技术去表现美。我倒是觉得，我们可能有部分共识。”

    姜哲暗暗佩服，这心理素质是极好的。

    姜哲听到他如此说，再看其表情似乎很真诚，但无法判断其内心想法。也许，他是真的喜欢抽象作品？

    “我以后注意。”金羽铭后退半步。

    姜哲急忙介绍：“这位是我的老师，胡老师。”

    夫妇二人见到胡老师和秦教授，对两位老师万分感谢，直到姜哲示意老师们还有事，这才肯结束聊天。

    金羽铭拿出名片，递给姜哲：“咱们找个机会好好交流。”

    师生们回到展厅，带队老师宣布，午饭由学校安排，下午，可以自由活动。

    滨海美术馆会议厅。

    电话响了几声。

    “你给，给姐姐打电话没有？”高理事很快恢复理智。

    “没有，小事儿一桩。”金羽铭答道。

    “那是他们不让我上去。”

    “他可真敢说。呵呵。”

    汪真找机会悄悄询问姜哲：“你和金羽铭，到底什么关系？”

    他拿起手机看看，对姜哲几人说道：“我还有事儿。先走了，你们忙。”

    金羽铭在自己的作品前，拍下一张照片，感觉很多人有意无意的躲着自己。

    高理事先观察外面的动静，才关闭房门。“你说的是什么话？咱们什么关系？哎，不对，怎么感觉你受委屈了？”

    他边说边向自己的作品所在有过去。

    他们说话的时候，汪真再次凑过来。

    他走向展厅入口，准备回画室，却在入口不远处，看到高理事在一个拐角对自己挥手，示意自己过去。

    “老于，人家可是把你也圈进去了。”

    金羽铭和他并肩而行：“看得出来，其实大多数人都不理解抽象主义绘画，不过，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和你多聊吗？”姜哲的应对，反而让他觉得新奇。

    金羽铭表情不变：“您说的对。”至于心里怎么想，别人看不出来。

    他既不愿意干捧高踩低的事儿，也不愿意和他多聊，就决定直来直去。“你不会又想说那些现代主义的理念吧？我说实在话，我真的不理解，或者说我是不喜欢。”

    汪真急忙接话：“这个我可以作证，他确实没来得及准备。”她把自己的名片递给金羽铭。

    “好。”金羽铭答应一声。这时，他的手机震动几下。

    “他也只敢说说这些人，你看他画的是些什么玩意儿？”

    金羽铭笑着说道：“之前没时间聊，现在有空吗？”

    姜哲说：“没有，你都看到了。”

    “年轻人嘛～”

    在座的人，心里都明白，这时候想要有所改动，必然要推翻之前的结果，这就等于说自己也错了，没人愿意在这个时候打自己的脸。

    “看，你还是有了解的。”

    姜哲接过名片。“抱歉啊。我是真的没有印名片。我开始卖画的时间不长，都是汪经理帮我，所以，我就没准备名片。”

    “谢谢您高看一眼。”姜哲放开束缚，越发轻松，像是同学之间的调侃。

    姜哲感觉到有人靠近，回头一看。“哎，是你呀！”

    从以往经验来看，系统的指引没有出过错。

    按照估算，开奖之后，获得的资金要多于一百万，除掉税款等费用，应该与奖金数额很接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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