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李正业一行人，禾茉也算是尽到了女主人应尽的责任，做饭的时候没觉得，一结束，松懈下来，感觉肩膀怪酸的。

禾茉下意识揉着肩膀处，扭着脖子，想着缓和一下，再去收拾桌上的碗。

“累了吗？去休息吧。”方泽谦注意到禾茉的动作，主动开始收拾卫生，“桌上的东西交给我收拾。”

“二婶，你去房间里睡觉吧，我也帮你收拾！”方齐挽起自己的袖子，学着方泽谦的样子，开始在桌边够桌上的筷子。

“你这个小不点，还没桌子高，收拾什么啊！”禾茉笑着抽走他手里的筷子。

“我踮起脚就可以了！”方齐努力地踮起脚，脑袋也才刚刚超过饭桌，他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二婶，你看，我比桌子高！”

“看到了！小心些。”禾茉见他坚持，也没多说，由着他和他二叔去闹，早点培养这些能力也是好的，日后去书院读书，不是每一处都能跟着他走，总要自己学些东西。

中午菜好，大家都吃撑了，禾茉估摸着晚上大家吃不下什么，干脆将昨天做好的糍粑蒸上，再煮个糖水小糍圆就行了。

“娘，昨天我们做的糍粑你看见没？”禾茉看见罩子底下的糍粑不见了，朝门外喊了一嗓子。

“在柜子里面。”方母打上帘子进来道：“我担心晚上给老鼠糟蹋了，就给它放到柜子里面了。”

“好。”禾茉从柜子里把艾叶糍粑拿出来，挨个放在蒸屉上面蒸，“这蒸屉做得蛮好的，不偏不倚，刚刚好和锅契合。”

禾茉在现代见过的蒸屉都是和锅配套卖，刚好符合锅的尺寸不奇怪，但是这种柴火灶上面的大锅，能有配套的蒸屉还真不多见。

“这是泽谦做得，是之前给我热菜用的。”方母帮着禾茉一起放糍粑，听她这么一问，顺口就答了。

“噢？那他手艺不错啊！”蒸屉是木头做得，禾茉手摸到上面，居然十分光滑，几乎没有一丝毛边，她突然有点期待方泽谦做出来的鸡圈了。

禾茉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

她趁着蒸糍粑的空隙，跑到后院去看方泽谦做鸡圈的进度。

“你这是到哪一步了？”禾茉看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没怎么看懂，做鸡圈不就是给它们用竹子围一圈就行，这地上又是竹板，又是顶棚，又是地基的，看得她一阵迷糊。

“都弄得差不多了，一会儿组装一下。”方泽谦放下手里的柴刀，绕开脚边废弃的竹料，转身拎起禾茉边上的锤子，一下一下地往钉在地上作地基的竹桩敲。

敲完四根粗竹子作地基，方泽谦又用搓的结实的草绳绑了两根长短合适的竹子在地基上面，形成一个“十”字的形状，用于固定。

接着，方泽谦开始拼凑鸡舍的主体。

他将竹子劈开，劈成长条的竹块，比着地基的大小将竹块拼凑成大小两块不同的竹板，一块放在右面，一块放在正面。

鸡舍的左边连着一长块木板，用来通行，只要用薄薄的纱布遮盖就行，至于鸡舍的后面靠墙，完全不用考虑。

方泽谦最后往上面放上一个三角形的顶，鸡舍就完成的差不多了。

“这就是最后的样子吗？做得真不错！”禾茉看着翠绿精致的鸡舍，开玩笑道：“我感觉这个鸡舍，我都能进去住！”

“你说的什么话！哪有和鸡比的？”方泽谦话里的语气虽带着责备，但看向禾茉的眼神却不自觉地流露出欢喜和宠溺。

“好吧！我不说了，我们的大功臣，你赶紧去休息吧！”

“还有一些要做。”方泽谦临时起意，要是在鸡舍旁边再做一个鸡圈，应该会更好，鸡的活动范围更大，也不会担心鸡满屋子乱跑。

说干就干，方泽谦又重新编了一个竹篱，绕着墙边围出合适的宽度，刚好连着左侧给鸡舍留出的口子，晚上要赶鸡进圈也容易。

做好这一切，方泽谦才将七只小鸡们放进竹篱笆里面，“吱吱吱”的叫着，看着也怪喜人的。

“二叔，我给它们送饭来了！”方齐神秘兮兮地捧着怀里的东西，往鸡圈边上凑。

“小齐，你拿着什么东西？”禾茉看着他怀里用树叶包着的东西，也有些好奇。

里面的东西，好像……还在动？

“二婶，我和狗蛋儿他们去给小鸡抓了吃的！”

“抓？你抓了什么？”

禾茉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蚯蚓！”

方齐松开握着树叶的手，将里面一团一团蠕动的蚯蚓露出来，这视觉冲击力，让禾茉忍不住后退一步。

蚯蚓这个东西，她虽然在田里也见过不少次，但是这么直观地、清楚地、近距离地看见这么一大团，她也是有些害怕的。

禾茉吞咽这口水，默默退后，“你自己看着喂吧，二婶就不打扰你了。”

“好！”方齐这些天不用天天识字念书，难得出去放风玩耍，本就兴奋，挖蚯蚓喂鸡这种事情，他更乐意做了！

禾茉摇摇头，她可干不来这种事情，可能人类小的时候，都是无所畏惧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嘛！

“由他去吧，我去看着蒸糍粑的火，你一会儿早点休息，明日还要早起上山。”方泽谦收拾好院子里的东西，担心禾茉明天累，特意嘱咐她。

“糍粑蒸的差不多了，明日热个几分钟就行，你的包封写好没？这个比较重要。”禾茉不清楚方泽谦家里的族谱，在写包封的时候，也不帮不上忙。

“还差最后十个，要不了多久的。”每年的包封都有定额，不过今年多了禾茉的那份，写起来也要多几个。

“那……我们要不要去叫大哥他们一家……”禾茉犹豫着开口，她看兄弟俩因为赵梨花，每次闹得不是很愉快，但祭祖又是大事，终归是一家人，不去又不好。

“不用，我们是分开去的，他每年都是自己去。”方泽谦脸色不变，但是禾茉还是感觉到他的话里带些遗憾。

也是，一家人闹得连祭祖都要分开去，换谁谁不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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