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出乎意料的，苗氏答应了元宝。

是夜，苗氏又和元宝说话说到睡着。

元宝一夜不敢睡，睁眼到天明。

第二天发现苗氏好好的，这才稍稍放了心。

一连几日，元宝都是和苗氏同住一屋。

“春雨下得这么般，花儿怕是快要开了吧？”这夜，听着春雨淅淅沥沥的声音，苗氏忽然开口。

“迎春已经开了，奶奶您要是想看，元宝明日就去摘几簇来，插花瓶里放在房间。”

“不用摘，摘了没几日就败了，就让它开着吧。”

“好，奶奶说不摘，就不摘。”

“睡吧，连着跟你说了那么多晚的话，说得我今夜都不知道该跟你说些什么了。”

元宝笑：“好。”

连着几日没有睡好，元宝的身体也已经到了极限，没一会儿就呼吸均匀睡沉了。

她一夜无梦，睡到天微微明。

屋外春雨还在下着，空气中都是冰冷潮湿的凛冽味道。

朦朦胧胧中，元宝看到奶奶胸口起伏依旧睡着，放下心来。

她忍不住暗暗心想，或许是这些日子喝的灵泉水起了效果，或许只是她把错了脉。

元宝静静在奶奶身边又躺了一会儿，这才轻手轻脚地下床。

起来去了外间，在侍女的伺候下穿好衣服，梳洗完，天已经大亮。

侯爵府上下开始忙碌起来。

伺候苗氏的丫鬟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水进屋。

“等等，让我来吧。”元宝叫住丫鬟，上前去接过丫鬟手中的水，然后步伐稳健地朝屋里走去。

苗氏觉少觉浅，这个时间点一般已经醒了，只是她大部分时间不会唤丫鬟来伺候，坚持自己穿衣。

元宝以为，她会看见苗氏已经穿好衣裳，坐在床边的画面。

岂料，苗氏还是躺在床上，面容慈祥、双目合闭。

元宝脚步放缓，手中水盆晃了几滴水出来。

“奶奶？”

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安详得，完全是死人的模样。

‘咣当’一声！

元宝手中的水盆摔在地上。

侯爵府，哭声震天。

大门上悬挂的红灯笼被撤下，挂上了写着‘奠’字的白灯笼，红绸也被换成了白稠……

路过侯爵府的百姓，无一不动容湿润眼眶。

“老太君是个好人啊！”

“是啊，老天爷怎么就不长眼，怎么就不让老太君长命百岁呢。”

“到时候老太君发丧，我得跟着去送送老太君。”

“我也要去！”

百姓们冒着冰冷的雨水，站在侯爵府外，望着那惨白的灯笼，纷纷表示要在苗氏出殡那日，跟着去送苗氏。

“看！是府尹大人，府尹大人也赶来祭奠老太君了。”

众人看去，雨幕中，郑文通身着素服，不带帽不撑伞，脚步有些急快。

苗氏是身有诰命的老太君，她身死，当地官府是要发丧回京，告知朝廷的。

不过郑文通完全可以只派下属来查明消息，他是打心底里敬佩苗氏，这才冒雨亲自前来。

苗氏仙逝的消息，不过四日功夫就传回了京城。

澹台莲华震惊过后，马上拟旨追悼苗氏，同时也是向天下宣告苗氏死讯。

不等澹台莲华的圣旨宣告，金喜宝金福宝兄弟俩就行囊都来不及收拾，冒雨骑着快马出了城。

金喜宝前脚刚走不久，本就临近产期的陈月衫破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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