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也不是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

只是昨天他听小二说小青龙和小画眉跟青楼有关，现在他又没有别的更好的线索，所以就跑到这里来了。

但他究竟想要找些什么，他自己就不是很明白了。

眼前的这个女人，他觉得可以询问一些情报，只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合适。

女人看着他，他也看着女人在发愣。

女人突然就笑了起来，对他说：

“怎么啦？为什么一直看着我，我让你想起什么人了还是喜欢上我？”

“没有，”秦远一脸尴尬，赶紧把目光移开，又说：

“这里看起来空荡荡的。”

女人笑道：

“你要是早一些来，或者是去年这时候来，这里就很热闹了。”

“你们这里人都哪里去了？”

女人笑着走了几步，“走啦，都走了，现在这里生活不容易，大家只能到别的地方去找生活了。”

“你怎么还没走？”

秦远又问。

可女子这时却没有回答秦远了，她转身看着秦远，又笑着问：

“你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我……只是来这里转转……”

“你想找人聊天吗？”

“嗯！是想要跟人聊天，你愿意跟我聊天吗？”

秦远当然是想要从女人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情报。

女人似笑非笑地看着秦远，好一会之后才说：

“那你跟我来吧。”

她说着就转身往里屋走去。

秦远迟疑了一会才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了一个很别致的房间里面。

这房间的华丽装饰，跟外面空荡荡的情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好像是遗留下来的历史物品。

秦远走进去后，却有点不太自在，可女人这时让他坐下。

他就在门前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说：

“我只是有些事情想要问问。”

女人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酒壶，笑着说道：

“别急，以前客人都是找我先喝酒再聊天的，你能喝酒吗？”

“呃，能。”

秦远回答的瞬间，女人已经给秦远倒了一杯酒。

女人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她拿起酒杯笑着说：

“我们来干一杯吧，已经很久没有人来找我喝酒了，就算是这里还开门的时候，那些客人都只想要找年轻的，像我这样容貌已经消失的人，只能跟着在后面招呼别人了。”

秦远愣了一会，才拿起酒杯，“好！”

他和女人碰了一下杯子，但是却没有把酒喝得太多。

因为他又想起了李青给他喝酒的事情，心里又再担心酒里有药。

他把酒杯放下后，里面的酒还有一大半。

女人自己却喝完了，她看了眼秦远的酒杯，笑了笑，就问：

“你有什么心事吗？”

“嗯！”

秦远想了一会，才说：

“我现在遇到了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

女人又笑了起来，“要是你有什么难题，那我可以给你唱一曲，在我十多岁的时候，那些公子老爷遇到了不开心的事情，都会来听我唱歌，我现在可以给你唱一首……”

她说话的时候，又去柜子里抱出一副琵琶出来，连秦远想要阻止她都无法阻止。

她抱着琵琶再次坐到了秦远前面，又说：

“我虽然不再是二八少女了，不过我对我的声音还是很自信的，你想要……”

“等一等，我不是来听歌的。”

秦远倒是对她的声音很相信，不过他确实不是来听歌的。

自从进入这里，他就觉得女人好像一直在误解他，不过这也不能完全怪女人，主要是他没有把事情说明白。

这时候女人没完没了的想要给他免费招待，他已经受不了了，他就说：

“我来这里只是想要寻找一些线索。”

女人笑着问道：“什么线索？”

“我想知道小画眉的下落，”秦远停顿了一会，又担心女子不清楚，又问：

“你听说过吗？”

“哈，你是想要找小画眉？”

女人沉思了一会，“我已经很久没有听人说过这个名字了。”

“那你知道她吗？”

女人又没有回答秦远的问题，她调了一下琴弦，就反问秦远：

“你要听我唱歌吗？我已经很久没有给人唱歌了，以前别人总是找我给他唱歌，我总嫌烦，现在这么多年了，这里也变了，一切都结束了，我却想要唱一首歌，你要听吗？”

秦远愣了一会，才说：“我不想听歌啊，我现在有很紧要的事情。”

“嗯！”

女人的脸色突然变了，她拿着琴站了起来，“要是你有紧要的事情去做，那就去做吧，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啊？”

秦远意识到女人在赶他，他又愣了好一会，才明白女人似乎是在怀念她往日的时光，他想了一会，才拿出一块金子放在桌子上说：

“好吧，你给我唱一首，要是好听，我这金子就给你了。”

女人又高兴地坐了下来，笑着对秦远说：

“你就算不给我钱也可以的。”

秦远又说：“既然要听头牌的歌，不给钱，怎么有气氛？”

“那我先感谢你了。”

然后女人又问秦远：“你想听什么歌？”

“就唱你最拿手的吧。”

秦远也不清楚有什么歌好听，而且他心里其实还是不想听什么歌，他只是在配合女人。

女人清了一下嗓子，“那我给你唱《春桥满月》吧。”

秦远也不知道是什么歌，应了一声点点头，就答应了。

女人于是唱了起来。

她的声音悠扬婉转，清脆悦耳，若是不看她的脸的话，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是她还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女。

秦远听她唱完，连忙拍手称赞说：

“唱得好，唱得好，我这金子就给你了。”

他把金子推了出去。

女人笑着站起来感谢了一声，不过并没有收秦远的金子，她坐下来后，又说：

“已经很久没人听我唱歌了。我都已经忘了这种感觉了。”

“你唱得可真是不错……”

“你其实并不喜欢，”女人打断了秦远的话，她在唱歌的时候已经注意到了秦远脸上不耐烦的表情，“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你能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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