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屠户说着，就忍不住想上前打这李二狗，不过年纪大了，加上生病未愈，摇摇晃晃的，还未打到人家，就被李二狗抓住了手，苗红红见此，连忙拉住他的手，往后退了退，省的他没打着别人，反而被李二狗这无赖打。

李二狗虽是混，但看着他摇摇晃晃的样子，并没有还手，他还怕高屠户有事会讹他呢，不过虽然手上没动手，可嘴却没闲着。

“那苏金宝进赌场，可不是第一次了，被人上门讨债，也不是第一次了，听说第一次还是苏老太爷，卖了传家玉佩救得他，没想到他恩将仇报，气死了苏老太爷，而且他气死苏老太爷，不止我一人，很多人都亲眼见到了，你们说是吧。”

李二狗朝着旁边的村民询问，旁边的有些人是亲眼见到，有些虽是没见，但村里人人皆知此事，都点点头附和。

高屠户看大家都点头赞同，他身子摇晃了一下，差点又倒在地上，幸好苗红红及时扶住了他。

李二狗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李大爷打了打他，给他个眼色，然后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准备回村了，现在还没来得，估计得下午再回去了，说完就架着牛车走了。”

走出不远之后，李大爷才跟李二狗说：“二狗，咱们也算是亲戚，我这是为你好，那高屠户看着身体不是很好，万一被你刺激到，再出了什么事情，只怕你也免不了麻烦。”

李二狗想了想，高翠华那个泼妇样子，也有点后怕，拱手道：“谢谢大爷，及时提醒。”

那高屠户见他们走了，他还傻傻的站在那里，他没想到，一直寄予厚望的外孙，竟然如此不争气，苏大强对他宠爱至极，他竟将他活活气死，那他这个只是偶尔见面，给点东西的外祖，又凭什么相信他会孝顺他呢？

苗红红见丈夫发呆，连忙劝他回家：“你病刚有起色，别再这里吹凉风了，我们还是赶快回家吧，你也该吃药了。”

高屠户听了妻子的话，这次他并没有像以前一样，看不起妻子，并且骂她，反而顺从的说：“是呀，就剩咱俩相依为命了，我要是走了，谁又能照顾你呢，我必须尽快好起来。”说完就朝着家里的方向走去。

那天之后，高屠户就认真喝药，将所有的药都喝完，他身体也基本好了。这几天他不再向以前一样对妻子挑三拣四，反而也会偶尔关心妻子起来。

高屠户病好之后，又要继续去杀猪卖肉，毕竟家里余钱不多，不可能坐吃山空。

“你就别杀猪了，虽然你杀了这么多年，比较熟练，可又是抬又是搬，又要宰的，实在太累，不如以后你从你徒弟那批发点肉，只负责卖就行了。”

苗红红见丈夫虽然病好了，可经过这场病后，他明显身子不如以前敏捷了。

本以为丈夫又会骂她一顿，类似妇人之见什么的，可高屠户只是想了一会儿，说：“也行，这样就不用起那么早了，而且每日能卖多少，就批多少，只不过这样利润肯定低了不少，不过也没关系，咱俩年纪大了，也就吃点粮食，肉也吃不动了，然后我们再攒点钱，够生病的时候抓药就行。”

就这样，高屠户每天都会，从徒弟那买一半猪，然后再在肉摊上卖掉，赚点辛苦费。

这城里有四五家卖猪肉的，其中一家是从他这学的艺，他当时收了不少钱，所以对那徒弟倒是毫无保留，那个徒弟如今经营的肉铺，比他的大多了，看在当年的情义上，并没有要他很贵。

以上这些，高翠华都不知道，她那时候接到信，说让她来家探病，她一是家里没钱，坐牛车要钱，她又懒得走，二是她确实怕需要照顾生病的爹，会很辛苦，因此就没管。

“爹，我上次确实不该不来，我错了，我跟你认错，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金宝他现在也知道错了，他现在想找个活干，你能不能再帮帮我们。”高翠华不会说甜言蜜语，但她知道只要她认错，父亲就会心软，毕竟是从小疼她的父亲。

“唉，就当我上辈子欠你们的吧，可是金宝他，没学过任何技艺，我也只是一个杀猪的，没有很大本事，除非金宝愿意吃苦，跟我学着杀猪，我就豁上这把老骨头，将自己所能，尽力教给他。”

高屠户虽然对不成器的女儿，跟外孙失望，可他看女儿认错，又忍不住，还是想要帮帮他们，他也希望外孙能有一技之长，虽不能大富大贵，但足以养活自己还有家人。

“好的，爹爹，只要能挣钱，金宝不怕吃苦。”高翠华本想着，爹在县城这么多年，可能会帮儿子，找个好一点的活计，可爹竟然这么说了，她也有点不敢挑三拣四了，先让儿子学学杀猪也无妨，日后一边卖猪肉，一边再等好机会就是。

父女两个商量完毕，就赶快回屋吃饭，吃完晚饭各自回屋了。高翠华这才敢，偷偷的跟儿子说起，要他跟外祖学杀猪的事。

“我才不要学杀猪，又脏又累，而且外祖父杀了一辈子猪，也只攒下了一百两银子。”苏万金虽答应找个活挣钱，可他想最好找个将来有出息，而且简单，且来钱快的活计。

“乖，金宝，你外祖父不知听信谁的传言，说你气死了你爷爷，所以现在呀，他对咱们心中很不满，你先假装答应他，然后我们再慢慢找别的活计，否则我怕你外祖父，他泛起糊涂，不会再收留我们，万一他将我们赶出去，难道你还想回烟霞村，被你爹爹骂吗？”

高翠华虽不聪明，但她对高屠户这个爹，还是了解的，说一不二，脾气又臭又硬，如果真惹急了，说不定真赶出去他们。

“好吧。那我就先试一下，如果累的话，我可不干。而且说好了只是暂时的，我可不想一辈子杀猪，这么没出息”苏万金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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