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一起去，黑暗中慕言比划道。

    她身上有伤，万一里面的情况比外面还糟糕，他不确定沈木森是否还有力气独自面对。

    沈木森摇头，她一个人行动更方便。

    何况卓嫦身边需要有人照顾，她推开门下车。

    月光下，沈木森的动静引起丧尸的注意。接二连三的朝她冲过来。

    有了之前的经验，沈木森杀起来像杀鸡一样。

    手起刀落，走过之地全是尸体。

    她走到楼道低层关上两扇玻璃门，夜视镜里灰白色的世界清晰可见。

    刀身在门口的储物柜上敲击，一下，两下

    原本肃静的高楼瞬间“咚咚咚”传来动静。

    沈木森手上的动作越发加快，脚步夹杂着嘶吼声也越来越近。

    直到拐角处一只丧尸摇晃着半边脑子的身体“赫赫”朝她跑来。

    后面紧接着一只，两只……

    她飞快抬起一脚踹在最前面丧尸的小腹上，它瞬间倒在地飞出两米远。

    沈木森又回旋一脚踢翻紧跟后面个，单腿横扫，把一左一右逼近的丧尸横踢在地。

    整个过程，沈木森把丧尸的脑袋当成捅西瓜大赛.

    直到铺满额头的汗水不断顺着脸颊滑落，她看着被自己摁在地上，双手被砍断不断咆哮的最后一只丧尸。

    一刀砍断它的脖子。

    整栋大楼又恢复以往的安静，鼻尖环绕着腐肉的腥臭味。

    沈木森拧眉，表情痛苦，她僵着半边身子，尽量避免再去牵扯打斗中裂开的伤口。

    止痛药效一过，她必须马上处理伤。

    楼层停电，还好电梯有备用电源，节省了爬十三楼的力气。

    沈木森刚从电梯门口出来，就看到齐衡站在门口，隔着铁门手里捏着一根蜡烛，长身玉立。

    “铁门钥匙在玄关柜子第二格。”

    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几乎用了全部力气。

    跨进门的那一刻，闻到家里独特的味道，强撑着的身子终于支撑不住瘫软在地。

    沈木森的身体向脑子宣告，关机。

    闭眼的最后一刻，沈木森看着自己离越发贴近地板。

    真好，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齐衡从进门就察觉到沈木森的脸色不对劲，再看看她身后的人。

    心里猜到几分。

    他连忙把昏过去的沈木森横抱在怀里放到房间的床上。

    鼻尖环绕着血腥味，他撩开沈木森的外套，看清伤口瞬间倒吸一口凉气，伤口深之见骨。

    情况紧急她省力直接将止血贴把伤口和衣服一起粘上，此刻不断有血沿着衬衣往外渗出。

    再不处理，伤口面临感染溃烂。

    梦里，沈木森回到了那间小屋。

    一桌子冷掉的菜，黄色的油凝固在一起，她的妈妈端坐在对面盯着面前碗里的饭脸色发青。

    她很饿，家中的规矩是大人没到齐，就不许先动筷，小小的沈木森不知等了多久。

    画面一转，小屋里杂乱不堪，碎掉的玻璃和短腿的桌子歪歪扭扭的躺在地上。

    她抱着头躲在炕席下砖头堆砌的小洞了，小小短粗的手捂住耳朵，这样就听不见大人们的争吵了。

    再后面，她跟着大人来到一处宽敞的大房间，头上明晃晃的灯光照的她脑袋昏沉沉的。

    旁边是很多很多的人。

    她听到自己的母亲用冰冷的语气喊道：“孩子，我不会要的。”

    父亲的脸也很臭，摆出喝醉酒才有的愤怒神情：“死娘们，你的种，生不去儿子谁稀罕要个赔钱货。”

    小小的沈木森规规矩矩坐在凳子上，她短短的脚在半空晃呀晃。她大眼睛在人群中来回打转，想哭但是没有眼泪。

    再后来的后来，她就被一个老人带回家了。

    奶奶会用她宽厚温热的手掌拍拍她的脑袋，很慈祥的说：“大家都不要的小宝贝，我要。”

    这个梦很不安稳，一会儿快乐，一会心酸。

    直到她挪动间扯到肩上的伤口，意识从梦中剥离出来，缓缓睁开眼睛。

    屋内的光线很足，床尾还有一缕阳光夹杂着空气间的尘埃。

    头顶落入的阴影，慵懒嘶哑的嗓音响起：“醒了？”

    沈木森看着他恍若隔世，第一句脱口而出的是：“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齐衡抓起桌上的书，《野外求生自救指南》。“你睡了将近五天了。”

    沈木森注意到自己的声带有些发涩，她抿了抿唇，意料之外的很湿润，但她就像行驶在沙漠上的旅人，渴的快冒烟了。

    她起身靠着床头：“你能不能帮我倒杯水。”

    齐衡很快给她端来一杯温水，“咕噜咕噜”灌下去，沈木森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她看着齐衡毛衣上的褶皱还有他刚刚出去软皮椅子上留下的印子，看来这几天他一直在照顾自己。

    沈木森喝完第三杯水，才停下来。她记得自己出去是带了人回来的。

    把杯子放在旁边书桌上，“他们人呢？”

    “出去找物资了。”

    齐衡确认沈木森看起来没有任何不适，才起身拿起桌上的书走开。关上房间门之前他询问沈木森有没有想吃的。

    沈木森认真想了想，来点小米粥就好。

    齐衡在厨房忙活，沈木森穿着棉拖鞋踩在柔软的羊毛毯上，她才发现自己房间里多了一些以前没有的东西。

    拉开窗帘，外面起了一层厚重的雾气，半米开外白茫茫的一片。

    她的房间就像环绕在云层中，沈木森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而是末世恶劣的气象天气要来了，到时候威胁人类的不是丧尸，而是自然灾害以及食物的短缺。

    她前世一次见识到的是酷寒，低于七十度的温度，呵气成冰；后面是酷暑，高温让丧尸变异，怪物升阶。

    前者食物短缺，后者危险重重。那一个都威胁生命。

    沈木森脱下衣服，看着镜子里自己姣好的身材，精致锁骨和光洁圆润的肩头间，绑上一层层医用纱布。

    她用指甲轻摁伤口，有点疼还有点痒，看来开始长新肉了。

    出了房间，才知道整间屋子都通了暖气。

    齐衡从厨房很快端出一碗添了碎肉的小米粥，上面还铺着一个圆圆的煎蛋。

    他把筷子递给沈木森，坐在她对面，撑着下巴打趣道：“快尝尝，好不好吃？”

    沈木森喝了一小口，黏黏软软的带着肉香，她原以为自己不饿，不曾想粥进胃里的第一刻，就开始喧嚣。

    她捕着连喝两碗，齐衡赶忙摁住她第三次冲厨房的身子。

    “你才醒，再吃下去一会胃该难受了。”

    沈木森觉得在理，放下碗，看着齐衡老妈子的收拾整理厨房。

    她起身打开冰箱看到里面堆满的食材，虽然每样不多，但是品种杂。

    “这些都是你们出去找的？”

    “嗯，我在这栋楼里翻了些，还有慕言他们带回来的。”

    “噢噢。”沈木森关上冰箱门，“他们睡哪里？”

    齐衡擦干手，回道：“隔壁的一间空房间。”

    沈木森想起自己当时准备囤物资的屋子，他们住就住吧。

    她还想说什么，门外传来敲门动静。

    齐衡比沈木森快一步起身开，很快传来女生抱怨的声音。

    “外面是什么鬼天气，冻死人，这还没立冬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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