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庭院，因为飞流的瀑布，漾出蒙蒙雾气，给人一种看不清的梦境感。

    纪梵音眉睫微动，沉默着凝思，良久之后，抬起头，说道：

    “尘尘，你知道，我不是个好人。”

    水清尘眸中泛起宠溺的笑意，低低的应声：

    “嗯，知道。”

    纪梵音搭在他脖颈的手，手指在他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画圈圈：

    “自我有记忆开始，我就和九哥住在一起。他对我而言，很特殊，不是单纯的用‘兄长’这个称呼，就能表述的。他一直引导、教育、养育着我。所以，我应该是他的缩小仿版。”

    水清尘明白她的意思，点了点道：

    “嗯。”

    纪梵音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所以，尘尘啊，我不是一个为了一个人，会豁出命，不顾后果和代价的人。比起珍惜别人，我更珍惜自己。但，这样的我，却为了冷鸿儒，一次次身不由己。我有时候想，这辈子，除了他，我可能再也不会去喜欢别人。为了他，我已经透支了所有的喜欢。”

    她眨了眨眼睛，像是很纳闷，又迷惑：

    “可是，鹿蹄山上，我遇见了你。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连自己都感到陌生。我认为，这世上，除了我，谁都不适合你和白头到老。”

    她小手捧住他的脸，清澈的黑眸，填满了深深的眷恋：

    “喜欢阿儒，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身不由己的，好像一见到他，我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和身体，什么都忘记了，就知道，我要跟他走。”

    指腹轻轻揉开他紧皱的眉头，纪梵音显得更加迷茫了：

    “可是，尘尘啊，遇见你，我知道，你就是我不喜欢阿儒的理由。”

    水清尘心脏一震，仿佛被一颗流星砸中，他难以置信的表情，让纪梵音感到一阵心酸。

    她乖顺的窝进他的怀里，低声说道：

    “尘尘，我很担心，我要是见到阿儒，会不会又控制不住自己，会同他走。如果我跟他走了，你怎么办，我怎么办？你一定不要放弃我，好不好？”

    水清尘长长的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又平复激动的情绪，紧紧地把她搂住，温柔的低喃：

    “有你这些话，我绝不放弃你。”

    “嗯。”纪梵音的小脸，往他的脖颈，撒娇般的蹭了蹭：“尘尘，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喜欢到连我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可是，我真的喜欢你呐，真的喜欢你呐……”

    太多声的喜欢，让水清尘的心既震撼，又觉得不安。

    她的话，更像是为了说服她自己：她喜欢他，是真的喜欢他。

    水清尘眼睑微微垂着，静静的凝视着她，深不见底的黑眸，糅杂着深情和心疼，一字一顿的低声：

    “以前，我只害怕，你会离开我。现在，我什么都不怕了，就算你要离开，我也会跟你走。天涯海角，哪里都好，绝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过活。”

    “嗯。”纪梵音往他怀里钻了钻，双臂紧紧的抱住他的窄腰，秀眉却不安的皱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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