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翁道：“你师爷第一个算出了天劫，但是他算不到时间。你师父之后也算出了天劫，我至今都记得他当年的恐慌和严肃。他找到我们五个人，我们六个人合力开启天演大阵……”

  “当算出天劫的那一刻，我们都沉默了很久。”

  药翁看着陆程文：“当时你师父恢复得最快，他提出，由我们六个人来合力对抗天劫！以生命为赌注，为天下扛劫难！我们六个人就一起发下重誓……那时候，我们真的已经做好准备，没人想过要活下来。”

  药翁凄然一笑：“可笑啊！我们竟然连死的机会都没有，从没想过，活下来……却是如此地痛苦和屈辱。”

  陆程文道：“也不至于吧，算错了是好事啊！没有天劫还不好？你们钓鱼的钓鱼，下棋的下棋，采药的采药，娶老婆的娶老婆……多好啊！”

  药翁摇头：“我们是担心，我们死后，天劫如果真的来了，这个世界却没有任何准备，到时候生灵涂炭，万物生灵面临劫难……”

  陆程文点点头。

  “前辈，就是……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天劫其实没那么可怕，就是一场……大冰雹，或者是一次火山喷发啥的！星球有自我疗愈的能力，时间一长，没事了！”

  “还有！又或者天劫根本就是无法对抗的，我们作为渺小的人类，只能认命。天劫过后，人类还能从废墟中重新站起来，继续耕作、生活？”

  陆程文看着药翁，笑着道：“你知道的，人不可与天争，老天爷，最大嘛！它要干什么谁拦得住啊？我们这些人类在它老人家眼里，只是蚂蚁，根本管不了的。”

  药翁没有对陆程文的言论表现出不满，反而笑了。

  笑眯眯地看着陆程文：“当初十二驾原神，合力对抗天劫，所以他们的英名流传至今。男子汉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

  “还原神！”陆程文道：“那十二个人都死了n多年了！现在谁还记得他们的名字？人类是很健忘的，那个谁曾经说过，伟大的民族都是忘恩负义的！”

  药翁道：“谁说的？”

  “呃……丘吉尔。”

  “丘吉尔。”

  “不重要。”陆程文道：“现在连五老翁，江湖上都没人记得，很多人都觉得你们是虚构人物，连你们都没人记得了，谁会记得那十二个什么原神……”

  “你去过秘境，你知道十二原神是真实存在的。”

  “那又怎么样？不过是一堆石头人，脑子都秀逗了，藏在一个诡异的空间里斗嘴！不对！我没去过秘境。”

  药翁笑了：“我有点知道，为什么你师父会认为，你可以对抗天劫了。”

  陆程文道：“他是癫的，你们都是正常人，不会真的听他胡说八道吧？”

  “当年你师父，可是江湖上最强大的存在，无论武功、智谋还是做人的品德。”

  “那不是当年嘛！现在不还是一个糟老头子，整天疯疯癫癫的！你们呢，被天劫折磨了半辈子了，也该享享清福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到时候双眼一闭，双腿一蹬，管他天劫地劫，和你们没什么关系的。你们又不欠这个世界的。”

  药翁笑着道：“你很像一个人。”

  “谁？”

  药翁笑而不语。

  陆程文走过去，凑近了药翁：

  “呐！我看您仙风道骨的，一身造型也蛮抻头的，不像山鸡和浩南那俩货那么没品位。我跟您说句实话。”

  “嗯。”

  “我呢，很有钱。”

  “嗯。”

  “当然，我知道您不在乎钱。”

  “是。”

  “大家交个朋友。”

  陆程文道：“以后呢，江湖上的事情，您罩着我，别让什么姜家啊、白家啊这些小流氓骚扰我。我给您海边别墅，再给您找几个老伴儿，那个谁就很懂生活嘛，八个老婆，够凑两桌麻将了！”

  “我看您的样子也算老当益壮，多娶几个老婆，没事就开着游艇出去海钓、吹风、办派对，多爽啊！”

  “至于那个什么天劫呢，忘掉它。那首歌怎么唱的了？”

  “忘记他！耶！Baby！忘记他！耶！Baby！”

  药翁点点头：“你是完全不想替别人承担责任的类型，是吗？”

  “呵呵呵……”

  陆程文笑得肩膀都颤悠：“我只想搞钱！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就是钱了！霍家为什么厉害，没人敢动？不就是因为他们有钱吗？我为什么总挨揍？不就是因为我没有霍家有钱么！”

  “只要你们能让我和霍家一样有钱！我保证，好兄弟讲义气，大家一起过好日子。扛天劫？哈哈，扛个屁！”

  药翁道：“明地煞来了，我去捉他。程文，我们后会有期，天劫就交给你们这代人了，再见。”

  陆程文一愣：“就是……我刚刚说那么多……您都当我在放屁了是么？”

  药翁哈哈大笑：“程文，你是好孩子，尽快成长起来吧，我对你充满了期待。”

  “唉不是……明地煞？这狗日的也来了？他是我师父的师弟，你们不给面子的么？”

  药翁道：“他很狡猾，我们多半是抓不住他的。”

  “那还抓什么？”

  “人老了，总要找点事情做嘛！我抓明地煞，你去扛天劫。等你死了，我会记得你的。”

  药翁说罢哈哈大笑，一个转身，从悬崖边上一跃而下。

  “我靠！”

  陆程文冲过去往下一看，药翁坐在一只仙鹤的背上，快速飞走，留下的，是他一长串爽朗的笑声。

  陆程文爬在悬崖边上对着他喊：“意思是我得死你前面呗！？”

  “你们就不能发挥一下余热，临死之前替我们把天劫给扛了吗？”

  “喂！喂——！靠！”

  “他妈的，五老翁都特么不讲义气了！这不明摆着是坑年轻人替你们扛天劫么！我贱啊我？”

  陆程文身体一抖，突然醒过来。

  眼神恐慌。

  华雪凝一愣：“主人，您怎么啦？”

  陆程文转过身：“药翁呢！？”

  诸葛小花道：“他没过来啊，说是去抓人。”

  陆程文转过身，人都跑光了。

  陆程文点点头：“他们抓我师叔去了，我们走！”

  陆程文快步逃走。

  华雪凝道：“主人，他们要抓师叔，我们不帮忙吗？”

  陆程文都笑了：“帮忙？！那明地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自己喜欢狗咬狗，让他们去！最好打个两败俱伤，以后少来烦我赚钱，走！”

  陆程文都没走上三步，明地煞从天而降，一手搭在陆程文肩头。

  陆程文看着他，睁大了眼睛：“你想怎么样！？”

  明地煞哈哈大笑：“师侄，我有好东西给你呀！跟我走！”

  “哎你等一下……我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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