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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5章:巫药


  虞老夫人点头:“也对,之前查抄的脏银都是小头,真正的大头都是叫有权有势的官员贪了去……”

  朝廷每年的税收,不过一百多万两银入库,加上海上贸易,满打满算也只三四百万银。

  但查抄的小头,都有一百多万两,相当于朝廷一年的税收。

  还没查抄的大头,想想都知道是一笔巨款。

  虞幼窈忧心忡忡:“拔出萝卜带出泥,叶寒渊忙着剿倭灭匪,至少要到十月,天气冷了,海上的战事才能平定,但战事完了就完了,难的还是战后的一应善后事宜,赈粮,抚民,重建……”

  这才是重中之重。

  这一切,都离不开地方官员施政,更少不了叶寒渊主持大局。

  如此一来,浙江这边就分身乏术!

  虞老夫人也想了这些:“你父亲下衙之后,我与他谈一谈,让他给朝廷递个折子,劝一劝皇上?!”

  虞幼窈摇摇头:“皇上急功近利也不是一天两天,我们都能想到的问题,朝臣们不可能想不到,皇上一意孤行,谁劝也没用。”

  况且,虞宗正也不是能直谏的人。

  虞老夫人听得直叹气:“朝中大事,我们这些内宅妇孺,也是插不上手。”

  上次表哥在信中就提醒她,浙江要乱了,让她把浙江的生意都收拢了,多买些田地,没什么比田地更实在。

  浙江的地价普遍都贵,就是有钱也买不到,田地是百姓的命根子,不到走投无路,没谁愿意卖田卖地。

  朝廷赈灾也只是一时的,指望着朝廷活命,也是根本不可能。

  老百姓日子过不下去,就只能卖田换粮。

  眼下浙江真的要乱了,甭管是田还是地,都没有钱粮重要。

  一旦浙江乱起来了,田地的价格只会更低,甚至还会有人趁机打压田价地价,贱买高卖,从中获取暴利。

  虞幼窈现在就要抢先出手,将浙江的地价,控制在一个较好的价格上,保障百姓们能换到更多的钱粮。

  同样的田地,有人出了高价,有人出了低价,老百姓也不是傻子。

  但是,想要控制一省的田地价格,饶是虞幼窈财力雄厚,也不是她一个人做得成,她打算和谢府合作。

  而且,虞幼窈也打算好了!

  等将来浙江安定下来后,她会将买来的地,无偿租给卖地的百姓耕种,所得的收成,百姓们可得三成。

  将来百姓们有了钱,允许以原价,将卖掉的地赎回去。

  她并不觉得自己吃了亏。

  要知道,浙江田地价格本来就贵,等到百姓们有能力赎地,也要好些年头,这些地里的收成,已经让她获利巨大。

  举手之劳,互利互惠,她为什么不做呢?!

  只是,这么大一个摊子铺开,就需要周全的计划,方方面面都不能马虎,更不能损害了百姓的利益。

  如此一来,需要考量、顾忌的地方就多了。

  虞幼窈将心中一些不成熟的想法记录下来,然后又一条一条地摘出来,仔细地思量周全。

  就在虞幼窈挖空了心思,想要大干一场时,虞兼葭终于还是没经住“根治”的诱惑,暗地里向谢神医打探“血药引”的事。

  谢神医也一五一十地对她说了。

  得知“血药引”,是巫药流派,传承十分悠久,虞兼葭心中疯狂的念头,宛如蔓草一般,疯魔了一般滋长,为了稳妥起见,她查找了大量古籍,发现《山海经》上面就有不少巫药记载,《神农本草经》里也有以发须入药的记载……

  虞兼葭宛如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对“血药引”已经深信不疑:“虞幼窈,不要怪我,要怪就对你自己。”

  虞幼窈是嫡长女,又被封了韶仪县主,谁敢将她养成“药引”呢?!就算“药血引”的诱惑力再大,她也只能睁眼瞧着。

  可老天偏偏让她认识了赖婆子。

  也知道了赖婆子的秘密。

  还能拿捏赖婆子。

  连老天爷都帮她。

  要知道,当年害母亲被关进静心居的人,是虞幼窈自己;

  也是虞幼窈让她在府里呆不下去,她这才主动要求去庄子上养病;

  更是虞幼窈,将她身边的丫鬟打发了出去,因为身边人手不足,这才让她有机会认识了赖婆子呢!

  静心居早几天,就撤了守门。

  虞兼葭来静心居,是特意绕了道,也好在虞幼窈病倒了,父亲让她对府中的事多上心一些,这才让她钻到了空子,避开了耳目。

  不然她还真没把握,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来静心居。

  要不怎么说,连老天爷都在帮她呢?!

  巧合的事多了,那就上天注定。

  虞兼葭让茴香守在院子里,不管谁来了,都要进来通报一声。

  茴香连忙应是。

  光天化日里,屋里头平添了几分阴暗,一种挥之不去的酸臭气味,不停地往鼻里头钻。

  李嬷嬷和碧桃都不在屋里。

  久病床前无孝子,母亲病了三年,再深的主仆深份,也被消磨殆尽,好不容易静心居撒了守门,李嬷嬷和碧桃被关了三年,轻易就叫人引出了静心居。

  整个静心居里,只有她和母亲,还有茴香三人。

  虞兼葭强忍着想要捂鼻的冲动,走到了床榻边上,轻唤:“母亲、母亲,快醒一醒,女儿过来看您了……”

  杨淑婉听到叫唤声,眼皮轻轻一动,用力睁开了眼睛,浑浊的眼里,映照着女儿,苍白柔弱的面容:“葭、葭葭,是葭葭来了吗?”

  虞兼葭眼眶一湿,连声音也哽咽了:“是我,母亲是我,母亲您的身体好些了吗?都是女儿不孝,不能在母亲床前侍疾尽孝,叫母亲受苦了……”

  说到这儿,她不由悲从心来,一时间泪落如雨,泪珠儿沿着过分苍白的脸儿,滑落到尖尖的下颚,要掉不掉的样子,更衬得她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杨淑婉心疼得直喘气,眼里直翻白眼。

  虞兼葭吓了一跳,哭喊着:“母亲,母亲,您这是怎么了,母亲……”

  好在杨淑婉这口气,还是喘过来了,用力拉住了女儿的手,也不在道是打哪儿来的力气。

  ------题外话------

  继续求月票~巫药、中医、蛊药不能混为一谈,虽然中医药典上,也有一些关于巫药治病方法,但其实从汉代开始,巫药和中医,就已经背道而驰了,两者完全不能兼容,巫药成了封建迷信产物,另外蛊药,算是苗医的一种手段,在现代中医学上,是中医的一个分支,影响力比较大,不过现代中医上,没有蛊药的说法,关于巫,其实特别难定义,巫里也有药学论,而且结合了中医手段,涉及了精神,心理各种层面,不算是封建迷信的,但是它太神秘了,太神秘的东西,往往玄学了,一玄学了,就容易被误解,所以,对于巫,和巫药,作者也很难解释清楚。

  不过巫药,确实没有太大的治疗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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