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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封卿是兄长!


今夜花灯繁华,本该热闹非凡。

        可叶非晚此刻,却只觉骨子里泛着几丝凉意,她依旧皱眉看着眼前的扶闲,容色微白,神色难平静。

        扶闲之意,竟是说……她先前的夫君,是封卿?

        可为何……她无半分印象?

        扶闲听闻叶非晚这句问话,也怔住了,本绝色的眉眼呆愣着,好一会儿他方才朝她走了两步,声音迟疑且艰涩:“叶非晚,你……问我什么?”

        她的眉眼,丝毫没有提到封卿时的悲伤,只有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怎么了?”叶非晚一怔,疑惑抬眸,一眼望进他的眸中,“我不记得,我先前的夫君是封卿……”

        她只记得自己曾嫁过人,可对那个夫君,却没有甚么深刻印象。

        扶闲脸色一白,垂眸看着面前容色甚是认真的女子:“你说……你不知封卿?”

        “我知道封卿,”叶非晚说着,脑海中那那一袭白衣的男子又出现了,皱了皱眉,“我听闻他如今是皇上,不可提及名讳,只是未曾想到,他当初还是京城里不得圣宠的闲王,如今竟……”

        扶闲仍旧呆呆看着她,余下的话却怎么也听不进去了,她的双眸仍旧澄净,与过往故作平静却不掩悲哀的她大不相同,他知,她未曾撒谎。

        “所以,我先前的夫君真的是封卿?”叶非晚见扶闲只盯着自己不语,复又问了一遍。

        扶闲猛地回过神来,所以,这是叶非晚一定要去青山寺的理由吗?

        难怪……青山寺那个老住持总是那般通晓天机的模样,哪怕是他,都觉得极为智慧且深不可测。

        好一会儿他的双眸微微亮了亮,勉强勾唇一笑:“你对封卿之事,记得多少?”

        叶非晚一顿,皱了皱眉:“我记得……”

        她记得自己曾大张旗鼓追在封卿身后、追的满城风雨,极为纵肆;也记得封卿对她极为冷淡、并说不会对她有任何男女之情。

        她甚至……记得父亲曾经去皇宫找先皇,求来一封赐婚圣旨,她满心欢喜的等着嫁给封卿。

        可等来等去,却只等到了绵绵细雨中,封卿浑身被雨水淋湿,站在她面前说:“让你父放弃赐婚,往后,我还可与你以兄妹相称。”

        之后,她便嫁给了后来的夫君,只是,她对那个所嫁夫君并无太多记忆,只知他对她极为不好。

        扶闲认真听着叶非晚的话,听着她如一个旁观者一般,诉说着当初对封卿做所之事,再无当初那刻骨铭心的爱恋。

        这样平静的她,让他心疼,却又……不知为何蒙上一层窃喜。

        “这是你的选择吗?”他低声呢喃,选择安宁稳定的余生,将那些充斥着伤害的回忆,全部放在过去……

        “什么选择?”叶非晚的声音传来。

        扶闲凝神,望着她此刻的神色,许久伸手,似要轻抚她的脸颊。

        叶非晚一僵,几乎下意识的朝一旁避开来。

        扶闲的手僵在半空,下瞬却只故作平静的收回:“叶非晚,你觉得,你和封卿,后来一直以兄妹相称?”

        叶非晚蹙眉,不知为何,听见“兄妹”二字,她眼前竟浮现的是一张含着雷霆之怒的俊美容色,却依旧颔首:“是。”

        “嗯,”扶闲低应一声,“你记得并无错,错的是本公子,”他垂眸,声音极为认真,“你心中,后来确是将他当做兄长一般看待。”

        这一次,叶非晚未曾言语。

        扶闲却又问道:“可还记得我?”

        叶非晚颔首:“记得。”

        “所有?”

        “……是。”

        扶闲沉默良久,他知道叶非晚此番话是何意,更知道……若非伤极痛极,她不会做出这般选择。

        她记得他,只是因为……她不在意罢了。

        可是……他仍旧是欢喜的。

        “今夜柳安城的花灯不错。”他轻描淡写转移了话头,转眸朝远处的一片花灯望过去。

        叶非晚循着他的目光看去,的确,一片灯火之中,偶有万千烟火。她双眸微眯,此处,这般美好。

        “随本公子去乘花船吧。”扶闲蓦地作声,抓过叶非晚的手腕便朝河边走去。

        叶非晚一僵,手腕不觉挣扎了一下:“扶闲,不可……”

        “怎么?你能陪着旁的男子放花灯,陪我乘船便不可了?”扶闲回首,双眸死死瞪着她。

        叶非晚指间一颤,扶闲对她真的很好,可是……就是因为太好了,她才会害怕,害怕会伤到这样好的人。

        扶闲却再未听她多言,抓着她继续前行。

        如今夜色渐深,不少花船早已靠岸,三两渔夫在船上等待着。

        扶闲拉着叶非晚,径自上了最为豪华的花船。

        看着花船逐渐驶离岸边,叶非晚也再不挣扎,只望着远处一片漆黑夜色中偶尔泛起的点点渔火。

        扶闲也未曾作声,站在她身侧,安静望着。

        不知多久。

        “为何突然想嫁人了?”扶闲开口,声音在夜色中很是平静。

        叶非晚一怔,睫毛轻颤,她转头看了眼扶闲。

        后者并未看她,仍旧望着远处漆黑的河面。

        “想到便嫁了。”她垂眸,声音极轻。

        扶闲挑眉:“宁愿嫁给一个不甚熟悉之人?”

        “……”叶非晚这一次顿住了,良久,她垂眸,“秦公子很好,若能平静此生,对我而言,也是幸事一桩。”

        “秦公子很好……”扶闲玩味般重复着这番话,下刻突然转手看向她,“叶非晚,若本公子未曾记错,你也曾对本公子说过‘你很好’三字。”

        叶非晚一滞,迎上他认真的眸,心中一慌,良久她转开目光,干笑道:“是吗……已经过了两年,我早已记不清了……”

        扶闲望她一眼,双眸微暗,下刻人却已平静:“明日,去和那个甚么秦公子说清楚,”扶闲徐徐开口,声音罕有的温和,“便说你不会嫁给他。”

        “什么?”叶非晚凝眉不解。

        “去和他划清界限!”这一次,扶闲说的很是清楚。

        “为何?”

        “叶非晚,你骗得了任何人,你却骗不了我,”扶闲正色望着她,良久缓缓启唇,一字一顿道:“因为你不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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