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困局与转机【二合一】
『PS:爆更就别想了,作者老了,不过加更是会有的,毕竟还欠着不少章节的么。但,过几日,最近心绪不宁。』
————以下正文————
曲侯朱梁的战死,非但使得此地的南阳军失去了统一指挥,也令诸军卒们军心浮动,士气受到极大的打击。
那可是曲侯啊,通俗所说的五百人将,何以竟然会被一名山贼所杀?
或者说,这些所谓的黑虎贼,他们真的只是山贼么?
倘若对方真的只是一股山贼,却为何竟然能与他们正军打对攻?他们是正军啊!
是常年驻军在前线压制荆楚叛军的正军啊!
随着伤亡的愈发严重,越来越多的南阳军卒迷茫了。
“追击!追击!一个贼子都莫要放过!”
代替朱梁指挥的伯长曹伏,嘶声力竭地鼓舞士气,激励士卒追杀正在迅速撤退的黑虎贼,但局面却变得愈发混乱。
牛横所率的伏兵,严重打乱了南阳军卒追击黑虎贼的步骤,反而使得南阳军在短时间内陷入了两面受敌的窘迫处境。
说到底军卒也是人,他们也怕死,在指挥混乱的情况下,纵使是正规军的士卒也会惊慌失措地后撤,而这就给黑虎贼的撤离带来了机会。
见此,陈陌将指挥权让渡给王庆,而自己则带着刘屠等人杀到了牛横那边。
他朝着那个将一名南阳军卒的身体当武器乱抡的莽汉大喊:“牛横,不可恋战,撤了。”
在陈陌与王庆的指挥下,两股黑虎贼以一次反攻逼退了追击的南阳军卒,旋即趁着对方退后的空档立刻后撤,虽然伯长曹伏竭力催促士卒追击,但依旧难免有军卒不知所措地停下了追击的脚步,眼睁睁看着那两股黑虎贼消失在夜色下。
一方面固然是因为他们一时间不知该追击哪股黑虎贼,而另一方面,大概是这些军卒今晚着实遭受了太大的打击。
黑虎贼,那只是一伙山贼不是么?为何会强悍到这种地步?
事实上,这些南阳军卒只要在坚持片刻,局面或许就会出现不同,因为曲侯侯武很快就领着援军赶到了这边。
“报!”
在侯武率领援军赶到后,立刻就有士卒将战况禀报给这位曲侯:“启禀曲侯,朱梁朱曲侯战死,贼子分两拨逃窜……”
“什么?!”
在得知朱梁的死讯后,侯武亦震撼地睁大了眼睛。
侯武与朱梁多年同僚,虽说朱梁的武艺不及侯武,但也不至于如此轻易就被杀害啊,更何况是被一名山贼杀死。
侯武简直难以接受。
不过此刻他也顾不得细想,当即吼道:“我乃曲侯侯武,朱梁一曲士卒暂时归入我麾下!”
在接掌了朱梁一曲的兵力后,侯武立刻追击黑虎贼。
然而此时那两股黑虎贼早已趁着夜色的掩护逃远了,轻易又如何追的上?
当然了,能不能追上是一个问题,但追不追,却是态度的问题,因此侯武毫不犹豫地率军追击,直奔西侧的应山而去。
还别说,当他率领着大队人马追击到西边的应山山脚时,他倒还真的追上了一股黑虎贼的尾巴,只可惜人家往顺着山道往山中一钻,侯武立刻就下达了停止追击的命令。
毕竟前方可是在昨日白昼里令他颜面大损、折兵众多的‘蛛网狭道’——虽然侯武并不清楚那些狭隘山道的称呼。
此时,陈陌、王庆、褚燕、牛横等人已经率领着各自麾下的黑虎贼撤回了应山,在半山腰的旧寨遗址附近汇合,防备着已追击至山下的南阳军卒。
当褚燕清点人员伤亡的时候,牛横得意洋洋地对陈陌与王庆二人说道:“哈哈,多亏了俺牛将军的接应吧?”
跟脑子一根筋的家伙有什么好争论的呢?更何况这次牛横的接应确实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因此,不单单陈陌报以微笑,迎合牛横说了句‘多亏了你’,就连王庆都朝着牛横竖起了大拇指。
陈陌、王庆二人的认同,使得牛横大为欢喜,他兴致勃勃,摩拳擦掌地说道:“若山下的军卒敢追入山中,俺牛将军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陈陌笑了笑,旋即神色凝重地眺望着山下。
注意到陈陌的举动,王庆随口说道:“应该不敢追到山里来,昨日他们在山中吃了那么大的亏。”
说罢,他在一堆篝火旁坐下,朝着从旁一名黑虎贼勾了勾手指:“来,帮我一把。”
在那名黑虎贼的帮助下,王庆龇牙咧嘴地脱掉了身上的皮甲,露出了里面的单衣,就这篝火的光亮,不难看到他左肩处殷红一片。
解开衣衫露出肩膀,王庆伸手将两根手指伸到左肩的中箭处,咬着牙将嵌入身体内的箭簇扣了出来,溅了从旁的那名黑虎贼一脸的血。
而此时,附近的黑虎贼们亦开始处理伤势,有的自己处理伤口,但大多还是相互帮助,毕竟像王庆那种狠人还是不多的。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的天际出现了一丝光亮,旋即,旭日逐渐升起,将日光照拂大地。
此时陈陌便看到,山下的军卒陆陆续续地撤退了,朝着他们的驻营撤退。
看来王庆说得没错,山下的南阳军还是很忌惮蛛网狭道的。
南阳军的撤离,让半山腰的黑虎贼们彻底松了口气,他们相视着,看着彼此满身的血污,爆发出了一阵畅快的笑声。
成功了!
他们成功偷袭了一支正规军,给对方造成的惨重的伤亡。
但这阵笑声很快就停止了,原因就在于他们发现,自己一方少了许多人。
可能是顾忌到山寨弟兄的士气,褚燕在初步清点完损失后,小声对陈陌说道:“少了最起码百来个弟兄……”
陈陌挑了挑眉,问道:“包括那蛮牛的人么?”
褚燕微微摇了摇头。
“……”陈陌顿时皱起了眉头。
要知道昨晚他与王庆、褚燕率领偷袭南阳军营地,总共也就不到三百人,而经褚燕清点,竟‘少’了百来名弟兄?
虽然‘少’这个字未必就等于阵亡,也有可能是走散了,但……
“撤退得还是不够快,被军卒反口咬住了……”
已包扎完伤口的王庆,不知何时来到了这边,皱着眉头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听到这话,陈陌与褚燕默默地点了点头。
不可否认,方才那次夜袭是非常成功的,但南阳军不愧是南阳军,反击的速度与力度超乎他们三人的想象,虽然陈陌当时已经很果断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但还是被南阳军咬住了,他黑虎贼弟兄绝大多数的伤亡,就是出现在这个阶段。
“至少,对面的损失肯定要比咱们惨重……”吹了声口哨,王庆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浪荡不羁。
陈陌与褚燕微微点了点头。
事到如今,他们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而与此同时,在南阳军的营地里,纪荣正沉着脸察看着营内的损失。
正如王庆所言,南阳军的损失要远远超过黑虎众,更关键的是,此次还战死了一名曲侯级的将官。
『朱梁……』
纪荣单膝跪地蹲在部下的尸体前,面色铁青地看着部下那张已失去血色的面孔。
「朱梁,对面那伙山贼不简单,咱们扎营仓促,因此今夜的夜间值守,你要格外重视。」
「偏将担心那伙山贼会来袭营?」
「不可不防。」
此时纪荣的脑海中,浮现他昨晚与朱梁谈论黑虎贼时的回忆。
有一说一,他自认为已经足够重视对面的山贼,却没想到还是轻视了那股山贼。
“……”
良久,纪荣伸手握拳,轻轻锤了锤部下尸体的胸膛,仿佛在无声地表达着什么。
在片刻的沉默后,他拉动盖在部下尸身上的布,将尸首盖上,然后才站起身来。
此时有朱梁的近卫低声说道:“曲侯咽气前曾留下话,他说黑虎贼绝非寻常的山贼,不能用山贼度之……”
麾下部将临死前留下的话,纪荣又岂会忽略?
不过他看向那几名军卒的目光,却隐隐带着几分怒意:“当时你等在做什么?”
“我等……”
朱梁的近卫们面如土色,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偏将,当时战况混乱,又是在夜里,我等都没注意到竟有贼子……等到我等察觉,已经……已经晚了……”
“……”
纪荣听得额角青筋直爆,他攥了攥了拳头,旋即抬起手来,仿佛要下达什么命令。
但在瞥了一眼地上朱梁的尸体后,他吐了口气,这才将手放了下去:“记四十军仗,将功赎罪吧。”
那几名军卒如释重负,叩地感谢:“谢偏将宽容。”
纪荣哼了一声,没有理会那几名军卒,转身说道:“侯武、魏忠、赵阳,随我至中军帐。”
“喏!”
侯武、魏忠、赵阳三名曲侯抱拳领命。
片刻后,纪荣按捺着怒火回到中军帐,负背着双手站在帐内,一言不发。
见此,侯武、魏忠、赵阳三名曲侯面面相觑,不敢随意开口,免得遭到迁怒。
毕竟这次,他南阳军的损失实在是太惨重了。
据初步估算,发生于今日丑时的这场突袭,他南阳军单单阵亡人数,就接近四五百人。
这些阵亡的军卒,或是在兵帐里熟睡时被摸进来的黑虎贼砍死;或是被熊熊燃烧的帐篷压住,因无法及时逃脱而活生生被烧死;或是在追击黑虎贼的时候牺牲。
这次夜袭,估测前后约半个时辰左右,而在这半个时辰内,他南阳军居然直接阵亡了一个曲的兵力!
一个曲啊!
一个曲五百人,两千人的军队,总共也才四个曲!
这还没算上负伤的军卒。
算上负伤的军卒,这次夜袭的伤亡人数,直接突破千人,占到了纪荣麾下总兵力的一半!
甚至于,还阵亡了一名曲侯级的部将。
试问,作为这支两千人军队的最高将领,纪荣怎么能不火大?!
火大之余,纪荣亦有些难以置信。
那黑虎贼……真的只是一股寻常的山贼么?
寻常的山贼,竟用想出在一夜之间发动两次夜袭的奇策?
寻常的山贼,竟具备能与他南阳军正面厮杀的实力?
在一阵沉默过后,纪荣沉声说道:“我等……都小看这支黑虎贼了,这股贼寇被称作悍寇,令昆阳县发动三次围剿却不能根除,看来确实有他的道理。”
说着,他面色一正,下令道:“侯武,朱梁的旧部并入你麾下;魏忠、赵阳,你二人立刻着手建营之事,这股山贼不简单,若不尽快建成营寨,恐再次遭到算计。”
“喏!”
侯武、魏忠、赵阳三名曲侯抱拳领命。
片刻后,待这三名曲侯离开中军帐,此时纪荣再也难以遏制心中的愤怒,一脚将自己睡觉的床铺踹了个底朝天,旋即怒不可遏地在帐内来回踱步。
前一阵子驻扎在昆阳的县城外时,纪荣也曾听说过昆阳县三次围剿黑虎贼的经历。
比如最后那次,昆阳、汝南、叶县三县县尉率将近一千八百名官兵围剿黑虎贼,虽然杀死数百名山贼,却付出了超过一半兵力的损失,甚至于,还让黑虎贼逃走了二百余人。
当时纪荣不禁在心中嘲笑,嘲笑县里的官兵到底是不中用。
而现如今,他真正与黑虎贼交过手,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轻敌。
就像朱梁在临死前留下的话,黑虎贼,不同于一般天底下的山贼,这群悍寇,不但能做到在短时间内与正规军正面厮杀,而且还能想出种种奇怪的计谋。
『……黑虎贼的首领,是谁来着?』
皱着眉头在帐内来回踱了几步,纪荣这才意识到他对黑虎贼竟然一无所知,连对方的首领、头目等人的情报都一无所知。
在思忖了片刻后,纪荣招来自己的近卫,吩咐道:“你去一趟昆阳的县城,去见县尉马盖,请他将有关黑虎贼的消息整理一番,交予我。”
“是!”
近卫抱拳而去。
而此时,陈陌、王庆、褚燕、牛横几人已领着一干黑虎贼回到了主寨。
回到主寨,陈陌又统计了一下伤亡情况。
好消息是,在褚燕初步统计时‘失踪’的百来人,天亮后陆陆续续回来了十几个;坏消息是,牛横那边亦有三十几人的损失。
据笼统估算,昨晚两次夜袭,黑虎寨总共伤亡人数接近四百人,其中阵亡人数超过百人。
佯攻的那次夜袭姑且不论,第二次夜袭时,他黑虎众明显占据先机,至少有二百余名军卒在熟睡中被他们所杀,甚至还被他们成功点燃了许多的帐篷。
倘若是两支军队间的厮杀,单单这一次夜袭,就足以一口气击溃让南阳军,让其全军覆没。
然而,黑虎寨却还是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在向赵虞汇报时,陈陌说出了他的看法。
“昨晚的伤亡在我看来,一部分仍然是训练有所不足,不过更多的,还是防具的欠缺,倘若寨内弟兄能人手一副甲胄,一块皮盾,我想伤亡人数最起码可以减少一半。”
“唔。”
在听完陈陌的看法后,赵虞点点头说道:“弟兄们的兵器与防具,确实差得不止一星半点,我原本想过对县城的军械库下手,想办法借一批,但县里的兵器与防具都有标记,一旦被有心人发现,县里无法向郡里交代,因此我授意陈才与黄家联合开设了皮具作坊,有意先替弟兄们制作一批防具,但纪荣这批人来得太突然……”
陈陌这才知道赵虞原来早就在考虑这方面的事了,因此他也不再多说,单纯就眼下的情况说道:“此事之后,相信南阳军再不敢、也不会轻视我等,日后想要偷袭、用计,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了。”
“唔。”赵虞微微点了点头。
他必须得承认,这次他们之所以能够偷袭得逞,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对方轻敌,可一旦对方认真起来,就像这次偷袭的后半段那样,明明他黑虎众占据先机,却险些落得个回不来的下场,好在他让牛横去接应陈陌等人,否则这次夜袭的代价,远远不止现在这个程度。
下午,赵虞在自己屋内召集郭达、褚角、牛横、陈陌等众头目商议御敌之策,这次他倒是没有撇下刘黑目。
在会议中,赵虞讲述了一下当前的情况,旋即对众头目说道:“据下山打探的弟兄回报,南阳军的士卒们正在伐木建营,可见那纪荣已摆正了看待我等的态度,准备等营寨建成之后,再徐徐对付我等。……考虑到寨内弟兄相比较南阳军那等正军仍有差距,且兵器与防具也存在差距,我等当避免与其正面交锋。若他日他领兵来犯,我等尽量借助蛛网狭道的优势,将其击退。”
话音刚落,就听褚角说道:“大首领所言极是,蛛网狭道确实有助于我等御敌,但需注意蛛网狭道尚未全部建成,仅东南坡那一块而已,其往东、往南,皆尚未开工,因此我认为,需专门派人盯梢,甚至预先设下种种陷阱,防止军卒从薄弱处强攻。”
赵虞点了点头,说道:“这样,东坡,由王庆驻守,南坡让褚燕去,刘黑目领人驻守旧寨那块,大统领坐镇主寨,随时给予三处支援;另外,主寨派弟兄于险要处设置檑木、滚石等陷阱。”
“是。”众头目皆抱拳应声。
此时,王庆忽然开口问道:“此举只能保山寨暂时不败,却不能击退南阳军,不知大首领可有击退南阳军的策略?”
听到这话,赵虞忽然陷入了沉默。
他这一沉默,屋内的气氛立刻有所改变,别说提出疑问的王庆,就连陈陌、褚角等人亦不禁微微皱了皱眉。
见此,郭达立刻就要替赵虞解围,然而就在这时,却见赵虞带着几分犹豫说道:“破敌之策,倒也不是没有。……眼下已是十月,最多守一个月便会天降大雪,到时候大雪封路,纪荣向县城索要军粮,就会有所不便,倘若我等派人劫了运粮的队伍,就能给南阳军沉重一击……”
听闻此言,众人皆是眼睛一亮。
很显然这是一招妙计,而且可行性非常高。
毕竟昆阳县的县令刘毗与县尉马盖,都是他们的内应,倘若纪荣向昆阳县讨要军粮,他黑虎寨能不清楚县城几时运粮么?
甚至于,他们都可以不用派人,叫马盖自己动手在半途烧了粮食、然后将罪过推给他黑虎寨就是了。
可如此妙计,赵虞在讲述时却面带犹豫之色呢?
城府深如褚角,立刻就想通了其中原因。
不错,赵虞并没有没有办法击退纪荣那股南阳军,而是担忧把控不住局面,使纪荣麾下的南阳军死伤过多,从而惹来王尚德的报复。
手握十万军队的王尚德,他的报复,对于黑虎贼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
“听大首领这么一说,褚某着实安心许多,不过当前,咱们还是安心固守山寨吧。”
想通其中缘由的褚角,不动声色地岔开了话题。
大概郭达、陈陌、王庆等人也陆续猜到了几分,纷纷点头附和,颇有默契地揭过了此事。
哪怕是刘黑目,也没有提出什么异议。
片刻后,待众人陆续离开,赵虞站在窗口叹了口气。
虽说一场夜袭迫使纪荣不得不延后对他黑虎寨的进攻,但最根本的问题却没有解决——即拿纪荣这股南阳军怎么办?
不是不能赢,而是不敢赢,这样想来,还是难免让人感觉有点憋屈。
数日后,南阳军建成了营寨,而这,就意味着纪荣即将准备对他黑虎寨展开进攻。
可眼瞅着纪荣攻山在即,赵虞却还是没有彻底拿定主意。
这一日,就在他反复权衡利弊时,忽然屋外有山贼通报道:“首领,陈才求见。”
『陈才?』
赵虞皱了皱眉,但还是将陈才唤了进来。
待见到陈才后,赵虞皱眉说道:“陈才,你好不容易洗白身份,不好好呆在县城,回山寨做什么?”
感觉出赵虞有些不渝,陈才连忙解释道:“事情紧要,我不敢假借人手,是故才亲自前来送信……”
“送信?”赵虞微微一愣。
此时,就见陈才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双手递给赵虞。
赵虞接过书信一瞧,旋即便看到书信的封皮上写着‘黑虎寨首领周虎亲启’几个字,下方有落款:张翟。
赵虞皱皱眉,问道:“这个张翟……是什么人?我从未听说过。”
陈才咽了咽唾沫,附耳对赵虞说了几句。
“!!”
赵虞面色微变,当即拆开书信仔细观瞧。
半晌,他缓缓放下书信,神色变幻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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